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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梅比乌斯:你会来的,不是吗?

  天地之炁如乌云绵密,西伯利亚的风雪如海啸般随之蔓延涤荡。

  女孩立足尸骸堆积的血丘顶端,她的眼眸空洞,望向远方在白雪里愈发朦胧的世界,那面目可憎的军事补给站像是于风雨里飘摇的船舟,在意识里趋于渺小,唯有远方的白塔依旧耸立。

  这位年幼而善良的孩子,在经历了诸多阴谋算计,提前十余日的打磨后,终于按照着崩坏意志所安排的道路走到了这一步。

  那以基因形式埋藏的律者核心似乎是在戒备着被外界的力量强制剥夺一般,正遵从着最初的形式,继续于血肉之间圆转如意。

  虚数空间的锚点与灵魂嵌合,空之律者的权能随之相伴。

  可不仅如此,相应的学识也同步进了脑海当中,只为了让这位使徒能最大程度发挥出自己所掌握的权能。

  此刻,西琳的躯壳如成为了神明行走世间的代言人,在陡然暴涨的崩坏能量级当中如鱼得水。

  她双足逐步远离地表,身上破旧的衣衫在高浓度的天地之炁环境当中得以消融,化为了紫色的光尘与星点,溃散在风雪当中,消逝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以崩坏能锻出的柔软织物。

  “——!”

  不远处的军事补给站正警笛长鸣,显然意识到了这份迅速攀升至律者级别的崩坏能反应,正尝试向各方总部发出相应报告。

  西琳瞳内的薪火点亮了金灿的色泽,多出了一层较为其余颜色更为深厚的圆圈,柔软的紫色长发如波浪般飘散落下,稚嫩的脸蛋褪尽了惶恐与迷惘,化为沉沉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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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沉默垂眸,那一身完全由权能与崩坏能结合,转换了虚数力量,在须臾间锻造出来的律者装束贴合着青涩的身线,逐步延伸的亚空之带则如王座般自腰肢后沉浮环绕。

  西琳伸出了手掌,虚数空间的力量层层推进,于现实扭转规则,降临物质界,化为了几道亚空长矛,它们如蛇类般互相纠缠依偎,螺旋环绕至更为狰狞的武装,强烈的空间波动由此涤荡,危险至极。

  她望着那随着强烈崩坏能而被扭曲了天象,从而愈发盛大的风雪,轻声低语:

  “神说,要用矛。”

  于是,仿若神谕。

  女孩的背后开启了密密麻麻的空间裂纹,无数由虚数凝结而成的苍白之手从中探出,分别持握着一道又一道的亚空之矛。

  这个现象正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无限蔓延,直至风雪和天穹都被漆黑的裂纹所弥漫,直至视野里满是苍白如纸的手掌与还未落下的森森长矛,直至远方的巴比伦塔有所异动,才幽幽停歇。

  天地轰鸣,虚数颠倒。

  军事补给站里的热武在第一时间对之展开反抗,诸多足够灭杀圣殿级崩坏兽的火炮和弹药都石沉大海。

  这是量级不同导致的绝对参差,即使确凿无疑的击中了虚数凝结的苍白大手,也只能在空间的权能下得以迷失,不见任何效用。

  这一系列的变故来的太快也太恐怖,最初的防抗几乎都由其内的人员与人工智能发出指令,才能立即完成。

  罗蒙洛索夫作为站岗的士兵,最先受到影响,他几乎没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仅是注意到刚刚放晴的世界,再度被席卷了满天风雪,遂而四周疯狂攀升的崩坏能就压迫着体内的人工圣痕产生了些许的排异现象。

  若非体表间特质的纳米服饰在关键时刻,直接通过既定指令注射了抗崩坏药剂,他体内的圣痕确实会在一段时间内影响身躯的机能,从而变相干涉大脑的运作和反射神经,抵达昏迷的结果。

  这个自认为能与黑熊玩搏击的男人,此时在这份崩坏能汇聚而成的威压下,颇为狼狈,他竭力恢复着理智,又是自朦胧的环境当中望见了遮蔽着光线的苍白手臂,神色僵硬了一下,道:

  “草。”

  罗蒙洛索夫环伺四周,一位又一位的袍泽都出现了明显的奇异症状。

  士兵们只感到头晕目眩,哪怕都进行过针对性的地狱级特殊训练,可在这一刻以往所付出的汗水与努力,却毫无意义可言,大脑像是被放在滚筒里的仓鼠,在跌跌撞撞的奔跑里失去了思考的余裕。

  这是空之律者强制打断过多空间层,让附近环境的磁场为之强烈扭曲后,所引发的一场连锁现象。

  崩坏能素养越是低下的人类便越是会遭遇到负面影响。

  可此刻的女孩并无此意,她目前只是在让虚数之手间的亚空之矛继续积蓄着力量,想直接引爆其中数百吨的油罐和崩坏动力炉,彻底摧毁掉这整个军事补给站,让所有的污秽从世间离开,为自己的友人献上礼拜。

  换言之,这位初生的律者无意间引起的权能现象,就抵达了能让B级层次的人员直接丧失大半战力的程度。

  这很可怕。

  这代表西琳与权能的契合度比原本世界线还要更高,仅是初次使用便抵达了极为奇妙的境界层次。

  再考究到她还未完全蜕变成功的现状,这般数据就更为让人意外。

  显而易见。

  因为世界线叠加了伏羲与苏青安存在过的历史,再加之上个纪元的遗泽过于强大豪华,崩坏意志主动选择拽住了空之律者这一最为特殊的存在,从初生之际便展开棋局,想要将之叠加至足够对抗任何要素的强度。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想必后续的律者个体也会直接按照上个纪元的强度,甚至比之更高的级别进行降临。

  罗蒙洛索夫咬着牙,如怒熊般咆哮道:

  “全体成员!自行采用智能的最优先方案!”

  这里驻扎的士兵们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优秀战士,都配给着先进的纳米装甲,随着男人用怒吼,以队长权限让所有认证忽略了原本宿主的意念,直接通过。

  下一息,纳米物质强制刺入肌肤,以从背部脊椎渗透的形式,开始以搭载智能来辅佐意识,控制全身的神经脉络,延伸至每一块肌肉,进行统一的指挥作战。

  至此,所有士兵再度恢复了作战能力。

  而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哪怕是此刻勉强能自行作战的罗蒙洛索夫也选择了让纳米战甲进行辅佐。

  男人的心中已然猜测了己方究竟遇到了什么样级别的对手,可那份使命感在心脏里注射了一记兴奋剂,胸腔间没能诞生出丝毫畏惧,生命之水所流淌过的区域开始发烫发热,背脊的朱红圣痕随之散出光辉。

  如果在这里阵亡,那也是为了全人类的未来而战。

  罗蒙洛索夫鼓舞着士气,怒吼着说道:

  “战斗!我们的身后是人类的希望!是巴比伦塔!”

  罗蒙洛索夫手中的枪械正随之重组改装,在须臾内交织成极具科技感的武装,他的躯壳在智能计算的轨道下进行校准,肩上正在汇聚能源的银白色武装内,橙蓝交织的能源疯狂郁结,在轰鸣迸发之间,直接锁定了崩坏能反应最高的地区。

  “——!”

  这道湮灭了路过风雪的能量束撕裂了阴暗,在智能的轨道锁定下,忽略了所有的苍白之手,干脆的锁定至了作为源头的敌人。

  ——空之律者。

  所有的士兵都以自身的崩坏能与机械里搭载的能源,对同一区域发起了攻势,数百道能量光束如逆向的流星,吞没了所有恐惧,孤注一掷的飞驰而去!

  此刻,军事补给站内部,有与风雪融为一色,高达十余米,宛若巨神的白色泰坦军团齐齐迈步而出。

  它们挪步站定,那足够捏死圣殿级大盾的机械手臂,在须臾间用伽玛粒子塑造出鲜红如血的长矛,以投掷标枪的姿势,配合着全身的动作,集体抬起,最终流畅的霸道掷出!

  这一霎时,有万千流火,有星辰冲霄。

  女孩沉默的俯视着一切,她像是在注视着人类美好品质的凝结,却更像是在面对着全世界飞驰而来的恶意。

  真可笑,也真无聊。

  现在的她站的太高太远,无法与任何事物达成共情,只能意识到这是仇人正欲积极的将之灭杀,那在意识里尚存的良善和犹豫也随之彻底熄灭。

  西琳的唇瓣微翘,露出了嗤笑。

  她眼里闪烁着不知为何诞生的泪光,用力的挥下了手,那万千苍白的虚数之手也随之持矛落下。

  那份权能的力量也随之涤荡四野,数千道圆圈自半空中划开,将所有的攻势都吞没进了空间隧道,最终与所有的亚空之矛,一同折射返还至那道规模宏大的军事补给站。

  可这里到底是世界几大抗崩坏组织一同助资的地方,便是律者也无法干脆利落的将之随意击溃。

  在检测到高浓度的崩坏能急速靠近之际,一道大型防护罩如天幕般须臾展开,以其中的崩坏动力炉乃至其余能源为支撑,并开始激活埋藏四周空气当中的蜉蝣纳米,嫁接出诸多桥梁,汲取着防护罩之外的崩坏能转为己方能源。

  此消彼长之下,便是西琳刻意经过了一定的蓄力,甚至返还了军方所有的攻势,也没能一次性将之打崩。

  可足够轻易承担千万级HW功率的护罩,却还是在无数亚空之矛,乃至空间权能的压迫下,在几秒的僵持下展现出了肉眼可间的裂纹,士兵与泰塔们的大量攻击也精准的折返至裂开的区域,如狂兽般撕扯着薄弱点与破绽。

  震耳欲聋的轰鸣接连响彻,与基地内长鸣的警笛混为一色,远方的巴比伦塔依旧屹立,似乎对之还未真正反应过来。

  但……这终究是对第二次崩坏爆发早有预料的世界,西琳第一次于那座小镇展现出的空间波动或许很难捕捉,可西伯利亚和巴比伦塔作为原本世界线最初的灾厄起源,却一直处于严密的监视状态。

  在西琳刚与崩坏意识建立起链接后,所诞生的律者反应便已然传递至了各大抗崩坏组织的核心层,掀起了一场海啸。

  ...

  神州,朝仙城。

  苏青安望着天边垂落的细雪,他坐在街边的一角,用细长的竹条耐心的编织着朱鹮状的小动物,旁边的桌案上摆着一杯热茶,任由簌簌雪花于当中融化,涤荡出几分涟漪。

  这附近是早餐店,露天的桌椅旁围满了食客,碗里是芝麻馅的白汤圆,热腾腾的香气飘散着四溢。

  炊烟袅袅,行人不息。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大雪绵延不绝,这座城依旧和平安好。

  少年的乌发沾染了几枚雪花,他垂眸望向手中编织完成的作品,将之递给旁边一直蹲着的孩子,眉眼温润,口吻轻淡:

  “相逢是缘,赠你也好。”

  岁月变迁,仙人不朽。

  这几年的逝去,与之仅等同于河流里翻起的浪花,并不能对性情造成任何影响,他的身上依旧透着神圣而让人想要亲近的奇妙氛围。

  “谢谢哥哥。”

  小女孩将之接过,礼貌道谢,她继续盯着那人无暇的面庞,似是反倒对手中的玩具并无多大兴趣,一双乌黑的大眼睛似是挪不开来,颇为灵动。

  苏青安替她拭去发丝里的雪花,露出了温柔的笑意,轻声道:

  “不用谢。”

  而几乎没多久,这只孩子便被有些尴尬的家长牵走了。

  苏青安瞥了眼明镜如洗的天穹,喃喃低语:

  “2000年,一月。”

  自几年前,他便利用了天命的渠道寻找一位唤作西琳的孩童,最初的筛选点是在西伯利亚。

  毕竟按照上个世界线的发展,对方的母亲是西伯利亚一处小山村的普通妇女,结局是病重而死,此后的西琳由于符合崩坏素养的标准,被巴比伦实验室抓走,也变相导致了第二律者的诞生。

  所以理论来讲,只要找遍西伯利亚,便能提前锁定对方的位置,还能让西琳的母亲得以改变原本的结局。

  可现实是,自西伯利亚展开的搜查工作从1990年到2000年都持续一无所获。

  这曾一度让苏青安怀疑,是不是由于自己引起的世界线变动,让原本应该会诞生的西琳被扼杀了诞生的未来,又或是对方将会比原本更晚诞生,再不济就是因果的剧烈变动,使得她的出生地也产生了意料不到的变化。

  所以在第一年搜查无果后,这项针对的搜查工作便放眼至了全世界,根据性别、发色瞳色、崩坏能素养、以及有可能没变的姓名等信息进行定位,也确实让天命找到了一些符合要求的人选。

  其中还有着外貌特点完全吻合,也恰巧唤作西琳的女孩。

  虽然这些人被苏青安用灵魂检测过后,断定大概率不是原本世界线会成为空之律者的西琳,但为了保险起见都对这些人进行了严密的良性监视和培育,以防止出现不必要的意外。

  而到了越发临近第二次崩坏即将爆发的时间点,现在的他除却加强西伯利亚这一原初爆发点的监视外,也只能用很笨的方法对全世界进行灵魂检测,来将对方提前找出。

  但这一工序进行了长达几年,也依旧一无所获,属实有些叫人感到不正常。

  如果以正常的思维逻辑来判断,这要么是对方真当还未出世,要么就是这个人在蝴蝶效应下直接消失了。

  但苏青安认定世界的修正力不会允许让西琳这样关键的节点随意消失,再参考布洛妮娅的父母已经怀孕、雷电芽衣按照原本的日期降生、最初的琪亚娜也在天命总部诞生,他认为西琳也差不多是如此。

  这样一来,现阶段的搜查无果就很不合理。

  为此,苏青安曾经建立过一个假设。

  ——崩坏意识。

  若是在经历过伏羲和自己曾存在过的世界,祂确实有一定的可能会刻意做出与以往不同的举措和选择。

  毕竟,按照世界线的融合发展,这个世界线经历了自己所存在的上纪元,也经历了自己和华大婚的神州古代,再加上上次亲自切断过乔伊斯和崩坏意识的链接,对方肯定知晓了苏青安还活着的现状。

  而崩坏存在的意义是考验文明,是筛选文明,更是一道清理机制,像是苏青安这种以个人伟力直接忽略所有要素,带着本征世界通关的可能性,并不被对方所允许。

  这就像是一款游戏的管理员不会允许超模的BUG长期存在,甚至打崩游戏本身,崩坏意识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怎么阻止却是一个很玄学的问题了。

  毕竟在终焉都不是对手的前提下,本身能进行的操作就很有限,起码不能再将律者个体作为随意能兑掉的棋子,需要整合所有能掌控的有生力量,尝试加强一位律者素体,去超脱原本的极限。

  而空之律者的权能与当初月面上终焉的存在方式,似乎存在着某种奇妙的联系,若是说西琳刻意被崩坏意识遮蔽了灵魂图谱,再加之对方的出生环境较为特殊,那考虑到天下之大,便是搜查迟迟无果也并不是不能理解。

  苏青安对此也只能选择等待,在这些年里他的基因觉醒度提高了不少,可距离升维的话,便是不提其中的风险,也还差着诸多门槛。

  所谓不完全的升维,便是不完全的全能,在勉强还能被定义为人类的现在,自己的能力终究存在着某种界限。

  但考虑到无论如何,西琳的生命安全都有着基础的保证,他对此保持的态度也是尽人事,听天命。

  另一方面,崩坏意识大概率会选择在最近爆发第二次崩坏。

  并且,祂只要想培养西琳,让她汲取足够的崩坏能成为合格乃至更强的律者,那必然就掩藏不住相应的崩坏能波动。

  “滴答,滴答……”

  苏青安瞥向手腕上亮起红芒的手表,以及随之点亮的坐标系,他的神情微怔,却在不断迸出的信息当中,明白了现状。

  西伯利亚出现了律者反应。

  疑似第二次崩坏即将爆发。

  巴比伦塔前的军事补给站岌岌可危。

  少年心情复杂的放下竹篓,他的身影在大雪当中如泡沫般淡去,却是须臾之间乘风万里,来到了茫茫无涯的天际,掠向西伯利亚。

  在各种意义上,他都不担心那里的士兵或者巴比伦塔会出事。

  反过来讲,西琳的生命安全倒是很值得担忧。

  毕竟……那只在前些年恢复正常后,又开始对自己身体做奇怪实验的梅比乌斯,便一直常居在附近,她完全能第一时间接受到律者反应,护住麾下的士兵。

  至于她会不会这样做?

  在梅比乌斯的眼里,这些有可能志愿报名参加实验的士兵都是潜在的小白鼠,具备着一定的价值,放任他们被律者直接捏死确实没必要。

  当然,但也不排除对方会故意让这些士兵去死,然后观察苏青安用黑渊白花将之复活过程的可能性。

  但这个操作是否会出现且先不提,至少她对作为律者的西琳没有任何留手的余地。

  而刚诞生的空之律者是否能敌得过上个纪元的英桀之一,确实是一个值得考量的问题。

  ...

  时间拨回正轨。

  巴比伦塔顶端。

  梅比乌斯坐在落地窗的沙发里,她的身体年龄在长期不使用蛇蜕的前提下趋于增长,饱满的胸脯在单薄的织物里随着呼吸浮动,腰肢则于合身的鲤鱼裙间愈发纤细。

  少女的脸蛋则似还残留着几分稚嫩的青涩,让本来就很禁忌的气质,整体看起来更为瑟情。

  她翘着那双比例优良的双腿,仅露出部分雪白的玉足在特质的黑丝里蜿蜒出漂亮的弧度,正随着漫不经心的动作一晃一晃,颇为惑人。

  此刻,远方的天际满是苍白的虚数之手,以及随之掷出的亚空之矛,浓烈至影响方圆十余里天象的崩坏能反应更是预兆了敌人的量级。

  梅比乌斯的那双蛇瞳似是瞧见了什么有趣的猎物一般,弯出漂亮的月牙儿,她打了个响指,隐藏在身后阴影里的怪物穿透了强化的透明墙面,却是比本人先行一步,抵达了那处战场。

  少女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她舒展着成熟的身段,喃喃道:

  “律者啊,真是久违的味道。”

  “不过看起来还很青涩呢,刚好可以给实验品称量一下器量。”

  梅比乌斯躺回了沙发,她微侧着脑袋,淡漠的瞥向远方随之搅动的风雪,蛇瞳困倦的半阖,其中泛起了些许生理性的水雾,纤长的睫毛眨动,唇瓣启合,叹息道:

  “……一不小心玩坏就没什么意思了。”

  虽然很想直接在附近看戏,但萎靡如冬眠之蛇的精神状况却使得这一举措有着重重困境。

  自从恢复过往的人格和记忆以来,这位博士的精神状态就一直颇为差劲。

  这大约是被以这种“粗暴”的形式捏回原貌的后遗症,现在的她比原来更畏惧精神性的攻势,原本用来应对这种类型融合战士与崩坏兽的手段,都由此变得聊胜于无,没有意义。

  而之所以会常居巴比伦塔,很大程度是为了借助这个纪元的势力和资源,辅助实验来找出帮助自己加速恢复的方法。

  另一方面,她对复刻当初苏青安成功接近【无限】,甚至抵达【真理】的升维实验也很有兴趣。

  当然,梅比乌斯作为世界蛇的创始人,之所以不直接回到那个古老的组织里潜藏身形,进行与世无争的实验,百分之九十的缘由,还要归结于苏青安把她从几乎彻底死亡的绝境当中拉回的操作。

  纵使是她这样的性格,也无法对此毫无触动。

  但某种意义上,在理解到对方还存活于世之后,梅比乌斯就对自己如今的境遇并不意外,也能猜到那人会做出的选择。

  至于为什么……

  因为是苏青安,所以不奇怪。

  少女侧首望着那逐步在微阖的眼眸里模糊的画面。

  那两头人造的实验怪物勉强维系住了战局,可律者的强度却随着时间愈发膨胀,她的攻势不仅将整个军事补给站囊括,甚至延伸出了更为巨大的虚数之手朝着巴比伦塔而来。

  大规模的空间层被强制振动,由此干涉天地间的风雪,掀起了如潮般涌动,正奔袭而来的暴风雪,其中还混杂着大量的虚数结晶,一旦触及巴比伦塔的表侧便足够借此发挥对空间的控制,将之切割而开。

  西琳对权能的操控精度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行拉升,她分明才刚刚诞生不超过十分钟,可却已经在崩坏意识的疯狂加强下,获得了远比六核状态的那个自己更为恐怖的破坏力。

  权能精度。

  这一衡量战斗要素的条件,在如今展现出了它的重量和意义。

  而那个世界线的第一律者能以一己之力与六核西琳对抗,也是由于这个变量的不同导致的参差。

  这里是巴比伦塔的最高处,便是影响天气的风雪也无法遮蔽良好的光线,却于西琳这一发泄般暴虐的攻势下被风暴来临的阴影所淹没。

  可梅比乌斯依旧没有动手的意思,她的唇瓣微勾,瞳里闪烁过几分促狭,遂而便轻淡的彻底闭合,竟是打算沉沉睡去一般,如梦呓般低语:

  “你会来的,不是吗?”

  “我的……父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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