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_媚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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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这一点,他始终想不通。

  “在你背对着我的时候,在我踏入这个房间的时候,在那支香还未燃到三分之一的时候,”缡络侧身时,瞧见独孤祁身侧那女的哆嗦起来,倒是好心补充一句,“无花蔷薇,只对男人有效,对女子不会起作用。”

  “那支香燃到三分之二,无花蔷薇便进入体内开始发挥效用了。”

  缡络语调平稳,却是掷地有声。

  她故意跟独孤祁周旋,也是为了这个原因,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当然不能露出丝毫的破绽。

  这是她最后的一招,如果之前谈判便成功了,她自然会悄无声息,就将毒给解了。

  谁叫独孤祁誓不罢休,自己想要得饶人处且饶人,也苦于没有机会。

  “缡络先出去了。”

  缡络轻声道,款步离开。

  望着这个娉婷的身影,独孤祁强自压下胸口中升腾的怒火,灼灼盯着她离开的方向,双手狠命一握,真想给那个倨傲的女人一拳。

  这个女人,如果她不是害死净心的凶手,自己或许会对她产生欣赏之意。

  偏偏不是……

  她定要沦为自己掌中复仇的祭品,以慰净心在天之灵。

  “侯爷,你真要去吗?”

  明月伸出欺霜赛雪的玉臂抱住他,神色动人,楚楚可怜。

  “去,怎能不去?”

  落子无悔,提前开局,他这个掌棋之人,怎能落于人后?

  他倒是拭目以待,今日她有何作为。

  独孤祁跨出明月居的时候,立刻有婢女迎上来,恭敬地禀告道,“侯爷,王妃已经在前院等侯爷了。”

  他唇边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意来,今日被她这一打搅,还未服过药引,正好可以让她出点药引,谁叫她这般的不识相呢。

  前院里,停着一辆精致奢华的马车,管家在马车前,独孤祁暗忖,那女人,应该是上了马车了。

  “侯爷,王妃已经在里面了。”

  管家难道也被那个女人收买了吗?

  自己还没发问呢。

  独孤祁皱了皱眉,显露出自己不悦的情绪来。

  他挥了挥手,让管家退下去,自己上了马车,马车内,缡络坐在觉玫红色的软垫上,手中持着一卷书,看得正津津有味。

  砰的一声,一把薄如蝉翼的利刃从缡络耳边擦过,深深嵌入车厢内壁之中,几乎没了刀身,唯一可见的,便是刀柄。

  缡络抬眸看了一眼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听到他低沉醇厚的嗓音在她耳畔飘过,在整个车厢内回荡。

  “把那柄刀拔出来,然后本侯需要你的血做药引,若非今日你打扰,本侯如今已经服用了明月呈上来的药引了。你嫁过来之前也应该听说了,本侯嗜血如命,一日无血,便无法活命,你既然成了这府中的主母,应该起到表率作用。”

  独孤祁随身从马车的暗格内取了一只雕了细碎却有秩花纹的银碗出来,他优雅地将那只银碗摆在了马车内的紫檀木小茶几中央。

  自己退了一步,在另一个玫红色的软垫上坐了下来,双手环胸,等待缡络的下一步举动。

  缡络没有理会,便听到独孤祁冷哼一声道,“如果你自己不动手,那本侯倒是不介意帮你,反正今日你若是不愿意贡出药引,那你是别想出这辆马车了。”

  他长腿一伸,张扬地横过半张茶几,眸中冷意,刹那,凝结成冰了。

  缡络知道他说到做到,但今日皇宫之行,关系到北晋,若是自己缺席,这后果比独孤祁缺席,引来的非议,严重,不知多少倍。

  缡络知道他是在为难自己,这一柄利刃,探入车厢内壁这么深,幸好自己有武功在身,不然没点内力的人,根本就无法将这么一柄利刃给拔出来。

  她起身,用了七分力,竟然利刃纹丝不动,这下她倒是不敢小觑独孤祁高深莫测的武功了。

  他战场上赫赫有名的战功,看来也不是凭侥幸得来的,他确实称得上是实力派的。

  缡络用了十分力,额头上都沁出少许的香汗,方才将这把利刃给成功拔出,幸好独孤祁背对着自己,不然定会瞧出她的狼狈神色。

  见她成功将利刃拔出,独孤祁眸中冷意褪去了些,换上了错愕,看来她也不是吃素的。

  她眼睛一眨也没眨,就割破了自己的指尖,鲜血一滴又一滴,从她的指尖滑下,滴入独孤祁摆放在紫檀木茶几上的银碗之中。

  “够了没?”

  缡络瞥了姿势慵懒靠着的独孤祁,气从中来,这人不会是想要自己失血而亡吧?

  瞧他那恶俗的趣味,很有可能。

  “太多了。”

  缡络等来的便是这样一句漫不经心的话语,独孤祁真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潜质。

  他拿过茶几上的那只银碗,撩开车帘,倒掉一些,然后又往里头注入了些茶水,从怀中掏出一颗乌黑晶莹的药丸,就着摇晃混合的血水,喝了下去。

  他那动作,豪爽到跟人对饮,潇洒利落,如果若是让人看到完完整整他逼迫女人滴血让他有血水可饮,估计会瞠目结舌吧。

  独孤祁喝完之后,盘坐着,运起功来,似乎用内力催散化开刚服下去的那粒药丸。

  缡络是医术绝佳,自然瞧得出那粒药丸的异样,她闻到了血、人参、当归等几种味道,但却不知道具体到底掺合了哪些。

  那粒药丸,离她有些距离,仅凭嗅觉,还不能妄下结论。

  独孤祁以血作药引,以血炼药丸,到底是中了什么呢?

  难道是传闻中的北疆秘药血蛊?

  她知道,即便自己问了,他也不会说的。

  一路上,接下来,独孤祁很安静,缡络也没吭声,从怀中掏出一个拇指大的白色小瓷瓶,往自己的指尖抹了些膏药,一阵清凉舒透,这药,是告别师父之前,师父赠予的,果然疗效绝佳。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缡络听到车夫说,“侯爷,王妃,乾华门到了。”

  独孤祁是当今乾国皇帝的第六子,虽然封了侯,还是要秉行宫规,车驾该停在乾华门,不得继续前行了。

  “解药呢?”

  独孤祁面色一冷,并未当下就下车,而是朝着缡络斜眼一睨,问道。

  今日的他,长身玉立,器宇轩昂,一身水紫锦织的宽大袍子,虽然脸上还是戴着骇人的狰狞面具,还是未损他的气势半分。

  这个男人,魅力,独具一格,杂糅了冷峻跟娟狂,跟轩辕毓祁倜傥的俊美,是两个极端。

  缡络闲适地半卧于车中,伸了个舒缓的懒腰。

  她并未当即站起,巴掌大的鹅蛋脸上,挂着温婉浅笑,单手托着腮,一双眼秋水横波望向他。

  “侯爷觉得如今是给解药的时候吗?这好戏刚开始,侯爷若不配合,缡络一个人,怎能演得下去。一个人的独角戏,缡络觉得太过孤单了,怎样也要拖个人下水,刚才侯爷喝了我的血,这下陪缡络演几场戏总不过分吧?”

  独孤祁直接跳下车,不再搭腔。

  缡络双眼迷离,横波一笑,伸手拿了礼物,也随即下车,缓步跟上跟自己拉开了好大一段距离的独孤祁。

  宽敞坦荡的汉白玉走道上,左右禁卫气势如云。

  “侯爷,这么急匆匆去,父皇跟母后肯定要被你给吓到了。”

  缡络目不斜视,还不忘消遣他,对于他的不配合,她都开始有些头痛起来了,甚至心中还有了隐忧,会不会接下来的场合因为他而被搅和得一团糟了。

  “他们心脏强着,比本侯还能经得起吓。”

  独孤祁冷笑,不过步伐,倒是比之前慢了,缡络的话,总算还是有了点成效。

  西秦皇帝独孤旭跟他的皇后冷清秋是在鸾鹫宫接待两个新人的。

  独孤旭两鬓都掺杂了银丝,但看上去整个人,还是十分的精神,一身明黄的龙袍,衬得他整个人尊贵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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