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_媚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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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真的是太郁闷了,只不过没有办法,无心对轩辕毓祁的态度,那是走火入魔而又死心塌地的救命恩人态度。

  轩辕毓祁眼角突突跳得越来越厉害,眉间的皱褶逐渐加深,“我只说让刘副将传达了无心两字,并没有说人家就给你来信了,患难与共,我没有,你怎可能有。你这是白日做梦呢?”

  这是什么歪逻辑,他没有,怎连带自己也没了。无心待自己的态度,苍天可鉴,日月可表。

  而轩辕毓祁的心意,根本就不敢明目张胆地表露出来,他东方珏相信缡络寄给他的家信里,也没有缠绵悱恻的情意成份存在。

  真不知道他盼头这么深,是为了什么?

  “这都大半个月了,无心师妹怎还会没来信呢?不会出了什么事了吧。”

  东方珏下意识喃喃自语起来,越想越觉得这事不对劲,惴惴不安起来。

  跟轩辕毓祁说话的声音,都低了几分,“主子,我想回谷里一趟。”

  才大半个月没信,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自己还一个月没收到信了,他也就不能容忍下当自己的出气筒吗?

  “不准。”

  轩辕毓祁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别说东方珏这个免费的军医根本就脱不开身,何况自己也不容许他抛下自己一人回去甜蜜蜜去。

  “可是无心师妹……”

  东方珏心有不甘地踌躇道。

  “给你。”

  一封信从轩辕毓祁的怀中掏出,直接扔向身子还在僵化中的男人。

  “主子你……这招实在是太绝了。”

  东方珏回过神来,弯腰捡起地上的信来,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鬼谷。

  鬼谷又名蝴蝶谷,是医圣逍遥子的居所,谷里原本就缡络跟逍遥子,如今多了一个人,那便是独孤祁。

  独孤祁不受逍遥子待见,谁叫他欺负了人家的徒弟呢,唯一派上用场的,便是让独孤祁试药。

  逍遥子向来我行我素,什么烈性毒药,更是不客气喂进独孤祁的肚子里。

  独孤祁身体上的伤势未见好转,皮肉伤倒是愈合了,那一张鬼面,缡络没兴趣摘掉,逍遥子也懒得动手去动它。

  “缡络,那小子醒来了。”

  缡络在分割出来的小园子里拔草,里头种着罕见珍稀的药草,最好亲自动手,方才放心。

  平日里,这小园子,就自己伺候着,自己不在,师父才会出手,有人在,师父便乐得逍遥、落个清闲。

  “醒来了没必要向我报告,师父。”

  缡络站起身来,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那独孤祁没醒,就被喂了不少毒药,醒来之后估计待遇要更加差了。

  自从将他抬回到柴房之后,自己好像就没去看他了,任师父对他宰割,是死是活,也没特意去问。

  师父不说,代表他还活着,奄奄一息跟生龙活虎都是活着的一种境界,然则,那人想必不可能与后者挂上钩。

  因为师父,不可能如此厚待他。

  这就是得罪自己的下场。

  师父说他身上真的是中了北疆秘药血蛊,所以平日里需要以血作药引,以血炼药丸,他中这血蛊,应该有十年之久了。

  师父说他命,还真硬,一般人中了血蛊,若是不得其解,是根本活不过一年。

  即便是以血作药引,但每年的中秋,血蛊都会有一次强大的发作,威力无穷,能够让人痛到死去活来,那比你拿着利刃将你自己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还要来得难受,比将你整个人放在油锅里煎炸还要来得痛苦。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痛苦,若非有强大的毅力,根本就不可能熬过一次,何况独孤祁熬了十年了。

  他原本是一个值得同情的人,但他万万不该如此对待自己。

  缡络在某一方面,爱憎分明,嫉恶如仇。

  她一贯的性子是散漫淡定,但是若是牵扯到自身或者危及到身边的人,她一旦被激怒,肯定不会对你流露怜悯之心。

  “缡络,你不想去看看那小子如今的落魄样吗?比猪窝里出来的猪还要来得臭,我进去每次都要捏着鼻子,免得被那股浓浓的臭味给熏死了。”

  逍遥子似笑非笑地睨着缡络,打探似地抱怨道。

  “没兴趣。”

  “真没兴趣吗?”

  这三个字怎能打发一向无所事事的逍遥子呢?他最喜欢逗自己的徒弟了,因为日子太无聊了。

  “有了,我去看看。”

  缡络白了他一眼,要是自己继续拒绝,师父肯定还要缠得自己头痛不已,还不如去瞧瞧那个桀骜阴沉的独孤祁如今变成了怎么一个落魄的模样。

  “师父,你别跟来。”

  缡络抬脚走了几步,冷不防出声,阻止了某人的紧跟不舍。

  “行,不跟就不跟。”

  逍遥子不满地嘀咕道,被自己的徒弟洞穿了自己那小小的一点心思,有些心虚。

  柴房内,满室凌乱,独孤祁躺在一堆枯黄的干草堆中,他发丝间也掺杂着几根。

  身上的衣衫褴褛,是他初到之时的那一件,残破不堪,混有血渍。

  缡络站在门口,就闻到了阵阵恶臭,他昏迷了十来天,想必是十来天未打理过他那副仪容了。

  怪不得师父说他臭,还真不是一般的臭,不知道师父都是怎样屏住呼吸让他服下毒药的?

  “是你?”

  缡络对上了一双阴鸷的金色瞳眸,独孤祁依旧躺着,深邃的目光中透露出一股让人难以招架的犀利。

  没等缡络开口,他又说道,“真没想到你还有本事解除身上的雪凝玉露,看来是本侯小瞧了你,王妃。”

  他像是故意咬重了最后两个字,目光并未离开缡络的身上,将她上上下下、彻彻底底打量了个完完整整。

  缡络站在门边,如绸缎般滑腻的长发披散在身后,没有束起,迎风飘舞。

  琉璃般的瞳眸宛若两弘沉静的潭水,安静得不起一丝波澜。

  白衣胜雪,乌发如墨。

  相对于她的干净清爽,他浑身都是污垢,连长袍原本的颜色都分不清楚了,杂糅了尘土跟血渍。

  相对于她的淡定平静,倒是反衬出了他的狼狈跟落魄,不过他身上的戾气太浓,驱散了他心头的烦乱。

  眼前的这个女人,来八成也是为了落井下石。真没想到自己中了奸计,还落到了她的手中。

  不过,身中十剑,都被自己硬生生给挺了过来了,不可能殒命在这个女人手中。

  “记得我已经不是你的王妃了,烦请侯爷不要自作多情。”

  缡络的语气淡淡的,一如她这个人给人第一感觉。

  独孤祁眸底不经意间闪过一抹异样神色,紧接着,浮现一闪而逝的轻蔑,“你以为你这么说,就能够逃脱本侯的手掌心吗?”

  “烦请侯爷认清你眼下的境况,不要以一副颐指气使的口吻跟我说话,如今风水轮流转,侯爷似乎太过安逸了,不是吗?难道你没想过你至今还活着,我没有给你补上一剑,是有别的原因吗?”

  缡络微微笑了下,非常不以为然地问道。

  “若是你所谓的别的原因是当药人的话,本侯已经亲身体验过了,何况本侯不认定那些毒能够毒死本侯。”

  独孤祁嘲弄地说道,很不以为意,他体内的血蛊,比起别的毒药来遭受的痛楚,不知成百上千倍,既然血蛊发作起来,他都能够煎熬过来了,那么区区别的烈性毒药,对他来说,那刺痛,也是带着酥麻的。

  “还有你离本侯那么远,是不是怕了本侯,雪凝玉露你都能够活下来,本侯对你还真是另眼相看。”

  独孤祁说这话的时候,缡络在他眼底看到几许阴狠。

  她罔顾他的话,没有后退,也没有前进,依旧站着。

  “侯爷如今沦为阶下囚,最好俯首称臣,你对我的所作所为,我并没有大方到会去刻意忘掉,我会时刻谨记,让你好好偿还的。眼下,令我好奇的是……”缡络双手环胸,语气滞了滞,“你如何解决你的血引问题,显然你用激将法激我,这屋子,我原本就没打算踏入,因为你实在实在是臭到我嗅觉将近失灵。我站在这里未走,只是奉师父之命来瞧下你是否还活着,他担心你扛不住他毒药的份量。很显然,你很实用,我会委婉地向他建议多给你下点份量,不用太过在意你。反正谷里养了不少试药的小兔子,死了一只,还有无数只,有前仆后继的对象,不像你,若是你被毒死了,就没有第二个独孤祁了。你应该珍惜下你的性命,苟且偷生,多活几天是几天。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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