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诉苦动员与夜不收
“你们现在都明白，这鸟铳在校场打靶命中十倍于新近研制的三眼铳，五倍于弓箭，但操作繁琐，为防风还加了鸟嘴，甚至还加了准星照门，所以，在上战场前，你们这些火器手要把自己操作的步骤记熟记透，要多摸摸，要闭着眼睛也知道该怎么个操作法，都明白吗？！”
“明白！”
一处临时作为休息点的皇庄内，俞大猷在自己的火器手们面前训着话。
而此时，戚景通和临时和戚景通做搭档负责宣传动员等政治工作的该司教导员张璁走了来。
戚景通看了俞大猷一眼，只吩咐了一句：“全部集合，开诉苦大会，下面由张教导员主持！”
“是！”
换了戎装的张璁还是难掩书生气地朝在场的官兵们拱了拱手，然后转身对跟着自己的直属卫兵吩咐道：“让老乡们过来吧。”
很快，岳中贵第一个站了上来。
“给他们说说，你家人和你同村的人是怎么被鞑子害死的。”
张璁对岳中贵吩咐了一句。
“嗯嗯。”
岳中贵点了点头，走了过来，开始酝酿起了情感，压在心底的痛苦突然如井喷一样涌向脑海。
顿时，这岳中贵就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岳中贵的扯心撕肺的哭声顿时就吸引住了在场的官兵，任谁都不得不相信岳中贵经历了很大的痛处。
然后，岳中贵就开始说起自己所遇到的惨状来。
虽然他说的基本上张璁给他写的颇具文学渲染色彩的文稿，但因为取材真实，岳中贵自己边说边真的哭了起来，而在场的官兵也真的都听了进去。
“他们杀了我的孩子！”
“还有我的妻子，我妻子才生了娃，就被他们糟蹋了，还被他们乱刀砍死了！”
“可我们和那些狗日的鞑子有什么冤仇，我就一个汉家百姓，种自己的地，过自己的日子……”
岳中贵说着说着就又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而底下的人官兵们都很沉默，但鞑子的可恶形象却因此真的在他们心中建立了起来。
接下来，其他百姓的诉苦更是加深了他们对鞑子的仇恨，甚至有脾气暴躁且正义感爆棚的已经忍不住当场拔出刀来，要去杀了鞑子。
张璁见诉苦的效果达到，就在最后自己主动演讲起来，道：“诸位近卫军的兄弟们，你们大都是京畿的汉家儿郎，鞑子就在你们家园的周围，告诉我，你们想不想你们的父母也被鞑子杀掉，你们的孩子也被鞑子吃掉，你们的妻子也被鞑子糟蹋？！”
“如果本官记得没错，你们应该才收到家书不久，知道家里刚刚被圣明的皇帝陛下免了徭役，在皇庄种地的还减了租子，签了七十年的承包协议，等于皇家的地给你们家用七十年，就等于送给你们，你们如今有了田地，少了租子，没了徭役，眼看就要过吃饱饭的好日子了，结果鞑子不想你们过好日子，你们说该怎么办？”
张璁这么一问，他预先发展的几位加入兴明会的下层武官皆高喊了起来。
“杀鞑子！”
“杀鞑子！”
卢镗振臂高呼了起来，他早就加入了兴明会，比俞大猷在这方面要更积极点。
俞大猷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而此时。
其他武官和士兵皆振臂高呼起来：
“杀鞑子！”
“杀鞑子！”
“杀鞑子！”
而张璁依旧没有因此要结束对近卫军官兵的煽动，将一名叫王大柱的士兵叫到了前面。
“这位近卫军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王大柱！”
“你家住哪里？”
“丰润张家湾？”
“那里也有鞑子出没，如果鞑子杀了你的家人，或者马上要杀了你家人，劫掠你家财，怎么办？”
“我不能让鞑子这么做！我要杀鞑子，我要保卫我的家园！”
“没错，杀鞑子，保卫家园！”
张璁说着就让人把一箱箱白银拉了过来，且命人打开，然后指着银光闪闪的银子道：
“这些是我们皇帝陛下为你们准备好的赏银和抚恤金！只要我们赶走了鞑子，还活着的每人拿十两赏金，阵亡了的有五十两抚恤金！”
“所以，诸位兄弟们，让我们一起杀鞑子去，死了不怕，有大把的抚恤金够我们家人过活了，可要是不把鞑子赶跑，我们有银子也只会被鞑子抢走！所以，就像这位王大柱兄弟所言，杀鞑子，保卫家园！当然，我们要感谢陛下，是陛下让我们无后顾之忧，可以尽情地杀鞑子，陛下万岁！”
“杀鞑子！”
“保卫家园！”
“陛下万岁！”
……
一时间，在张璁和兴明会主要成员的带动下，整个近卫军阵营吼声如雷。
看着这些白花花的银子和想到鞑子的可恶，这些本能地想护卫自己家人和家产的近卫军官兵就如打了鸡血一般。
戚景通见此不由得看着退回来的张璁说道：“还是状元公有法子，居然想到靠这种方式激励士气！以往士兵只会以为是朝廷打仗，顺便挣点赏银，如今被状元公一说，似乎让大家都明白是在为自己打仗，连本官都恨不得现在请命即刻去和鞑子拼杀一番。”
张璁笑了笑道：“这可不是我想到的是，这是王公给我们宣传动员司下达的宣传动员指导纲领里的内容，我正在努力学习呢，不过只学到了一些皮毛。”
“新封的新建伯王公？这位王公果然大才，难怪深受陛下器重！”
戚景通说了一句。
……
“我王守仁远不如陛下也！诸位莫要再吹捧王某了，接下来，望诸公精诚团结，将鞑子逐出关，守仁在这里拜托诸位！”
王守仁这里向桂勇、伍文定等指挥官壮行时说了一句。
而伍文定等倒没想到王守仁如此崇敬陛下，皆拱手道：“王公告辞！”
一时间，伍文定离开王守仁这里后，直接往戚景通这里策马而来，且一来就把戚景通喊了来：
“上面是要我们近卫军做诱饵，吸引俺答部，然后唱大戏的还是第二军、第三军、第四军与大同、宣府、蓟辽等镇边军骑兵，意思是我近卫军是皇帝的宝贝，不能打碎了，骑兵一到就撤离；
我看他们哪里是担心陛下怪罪，分明是瞧不起我们近卫军的这些步卒！
这次我们虽然做诱饵，但本官偏偏要先重挫他俺答的威风让我近卫军杀几个鞑子不可，戚景通、俞大猷还有你，叫卢镗是吧，听说你小子上山下海无所不能，还偷过西洋娘们儿？”
戚景通的部队正吃着饭都没想到伍文定这样的高官会突然来下面自己这里，也都很惊讶，都只好站在原地，行着瞩目礼，而此时，站在俞大猷旁边的卢镗见伍文定问自己，忙回道：“报告！如果部堂喜欢，将来学生给你也搞一个。”
“算了，本官更喜欢你搞几个鞑子脑袋来。”
伍文定笑着说了一句，就又严肃地说了起来：“就那么三个，本官交给你们仨一个任务，你们连夜在去把俺答主力所在地给本官摸清楚，包括哪里的地理形势，锦衣卫给的消息不够细致，我们近卫军还没有自己的夜不收，现在需要你们当一下夜不收，都明白吗？”
“只要摸清俺答主力的具体位置，到时候我们近卫军就能找机会主动迎上去，而不是等他们来，这叫先发制人，大不了近卫军全赔光，也要把俺答咬住且咬下一块肉来，陛下要是怪罪，就怪本官一人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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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
一处临时作为休息点的皇庄内，俞大猷在自己的火器手们面前训着话。
而此时，戚景通和临时和戚景通做搭档负责宣传动员等政治工作的该司教导员张璁走了来。
戚景通看了俞大猷一眼，只吩咐了一句：“全部集合，开诉苦大会，下面由张教导员主持！”
“是！”
换了戎装的张璁还是难掩书生气地朝在场的官兵们拱了拱手，然后转身对跟着自己的直属卫兵吩咐道：“让老乡们过来吧。”
很快，岳中贵第一个站了上来。
“给他们说说，你家人和你同村的人是怎么被鞑子害死的。”
张璁对岳中贵吩咐了一句。
“嗯嗯。”
岳中贵点了点头，走了过来，开始酝酿起了情感，压在心底的痛苦突然如井喷一样涌向脑海。
顿时，这岳中贵就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岳中贵的扯心撕肺的哭声顿时就吸引住了在场的官兵，任谁都不得不相信岳中贵经历了很大的痛处。
然后，岳中贵就开始说起自己所遇到的惨状来。
虽然他说的基本上张璁给他写的颇具文学渲染色彩的文稿，但因为取材真实，岳中贵自己边说边真的哭了起来，而在场的官兵也真的都听了进去。
“他们杀了我的孩子！”
“还有我的妻子，我妻子才生了娃，就被他们糟蹋了，还被他们乱刀砍死了！”
“可我们和那些狗日的鞑子有什么冤仇，我就一个汉家百姓，种自己的地，过自己的日子……”
岳中贵说着说着就又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而底下的人官兵们都很沉默，但鞑子的可恶形象却因此真的在他们心中建立了起来。
接下来，其他百姓的诉苦更是加深了他们对鞑子的仇恨，甚至有脾气暴躁且正义感爆棚的已经忍不住当场拔出刀来，要去杀了鞑子。
张璁见诉苦的效果达到，就在最后自己主动演讲起来，道：“诸位近卫军的兄弟们，你们大都是京畿的汉家儿郎，鞑子就在你们家园的周围，告诉我，你们想不想你们的父母也被鞑子杀掉，你们的孩子也被鞑子吃掉，你们的妻子也被鞑子糟蹋？！”
“如果本官记得没错，你们应该才收到家书不久，知道家里刚刚被圣明的皇帝陛下免了徭役，在皇庄种地的还减了租子，签了七十年的承包协议，等于皇家的地给你们家用七十年，就等于送给你们，你们如今有了田地，少了租子，没了徭役，眼看就要过吃饱饭的好日子了，结果鞑子不想你们过好日子，你们说该怎么办？”
张璁这么一问，他预先发展的几位加入兴明会的下层武官皆高喊了起来。
“杀鞑子！”
“杀鞑子！”
卢镗振臂高呼了起来，他早就加入了兴明会，比俞大猷在这方面要更积极点。
俞大猷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而此时。
其他武官和士兵皆振臂高呼起来：
“杀鞑子！”
“杀鞑子！”
“杀鞑子！”
而张璁依旧没有因此要结束对近卫军官兵的煽动，将一名叫王大柱的士兵叫到了前面。
“这位近卫军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王大柱！”
“你家住哪里？”
“丰润张家湾？”
“那里也有鞑子出没，如果鞑子杀了你的家人，或者马上要杀了你家人，劫掠你家财，怎么办？”
“我不能让鞑子这么做！我要杀鞑子，我要保卫我的家园！”
“没错，杀鞑子，保卫家园！”
张璁说着就让人把一箱箱白银拉了过来，且命人打开，然后指着银光闪闪的银子道：
“这些是我们皇帝陛下为你们准备好的赏银和抚恤金！只要我们赶走了鞑子，还活着的每人拿十两赏金，阵亡了的有五十两抚恤金！”
“所以，诸位兄弟们，让我们一起杀鞑子去，死了不怕，有大把的抚恤金够我们家人过活了，可要是不把鞑子赶跑，我们有银子也只会被鞑子抢走！所以，就像这位王大柱兄弟所言，杀鞑子，保卫家园！当然，我们要感谢陛下，是陛下让我们无后顾之忧，可以尽情地杀鞑子，陛下万岁！”
“杀鞑子！”
“保卫家园！”
“陛下万岁！”
……
一时间，在张璁和兴明会主要成员的带动下，整个近卫军阵营吼声如雷。
看着这些白花花的银子和想到鞑子的可恶，这些本能地想护卫自己家人和家产的近卫军官兵就如打了鸡血一般。
戚景通见此不由得看着退回来的张璁说道：“还是状元公有法子，居然想到靠这种方式激励士气！以往士兵只会以为是朝廷打仗，顺便挣点赏银，如今被状元公一说，似乎让大家都明白是在为自己打仗，连本官都恨不得现在请命即刻去和鞑子拼杀一番。”
张璁笑了笑道：“这可不是我想到的是，这是王公给我们宣传动员司下达的宣传动员指导纲领里的内容，我正在努力学习呢，不过只学到了一些皮毛。”
“新封的新建伯王公？这位王公果然大才，难怪深受陛下器重！”
戚景通说了一句。
……
“我王守仁远不如陛下也！诸位莫要再吹捧王某了，接下来，望诸公精诚团结，将鞑子逐出关，守仁在这里拜托诸位！”
王守仁这里向桂勇、伍文定等指挥官壮行时说了一句。
而伍文定等倒没想到王守仁如此崇敬陛下，皆拱手道：“王公告辞！”
一时间，伍文定离开王守仁这里后，直接往戚景通这里策马而来，且一来就把戚景通喊了来：
“上面是要我们近卫军做诱饵，吸引俺答部，然后唱大戏的还是第二军、第三军、第四军与大同、宣府、蓟辽等镇边军骑兵，意思是我近卫军是皇帝的宝贝，不能打碎了，骑兵一到就撤离；
我看他们哪里是担心陛下怪罪，分明是瞧不起我们近卫军的这些步卒！
这次我们虽然做诱饵，但本官偏偏要先重挫他俺答的威风让我近卫军杀几个鞑子不可，戚景通、俞大猷还有你，叫卢镗是吧，听说你小子上山下海无所不能，还偷过西洋娘们儿？”
戚景通的部队正吃着饭都没想到伍文定这样的高官会突然来下面自己这里，也都很惊讶，都只好站在原地，行着瞩目礼，而此时，站在俞大猷旁边的卢镗见伍文定问自己，忙回道：“报告！如果部堂喜欢，将来学生给你也搞一个。”
“算了，本官更喜欢你搞几个鞑子脑袋来。”
伍文定笑着说了一句，就又严肃地说了起来：“就那么三个，本官交给你们仨一个任务，你们连夜在去把俺答主力所在地给本官摸清楚，包括哪里的地理形势，锦衣卫给的消息不够细致，我们近卫军还没有自己的夜不收，现在需要你们当一下夜不收，都明白吗？”
“只要摸清俺答主力的具体位置，到时候我们近卫军就能找机会主动迎上去，而不是等他们来，这叫先发制人，大不了近卫军全赔光，也要把俺答咬住且咬下一块肉来，陛下要是怪罪，就怪本官一人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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