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兵制改革
锦衣卫的情报体系被启动后，大明总参谋部的战略部署因此有了许多重要军事情报支撑。
“总参谋部已经制定好收复河套的策略，现在只差练兵和练将以及储备粮草与马匹，打造军械。”
在内阁会议上，王守仁向朱厚照禀报了关于收复河套的最新准备情况。
“练兵的话，卫所兵已不可用，需要募兵，但募兵需由朝廷募兵，而不能由将领自募士卒，这个由兵部来负责，兵部民兵司负责招募民兵成为大明营兵。”
朱厚照这时候又说起练兵的事来。
王守仁点了点头：“陛下所言甚是，然新招营兵，不知该归于何营，收复河套后是否需要解散？”
朱厚照摆了摆手：“不需要解散，以后官军得有统一的序列，但骤然改革的话，难免会混乱，边军先不改，但京师的禁军得先改，也算是试点，新募的兵皆编为近卫军，四卫营改为第一军，前营为第二军，后营为第三军，勇士营为第三军，如今兵制是无论多寡皆称营，督抚标兵称标营，总兵、参将、游击统领的官兵皆称营，实在是混乱，以后统一为军、镇、营、千总部、旗总部、队、伍编制，先在近卫军试点”。
“各县和所兵房负责募兵，然后统一安排到州府与卫，再到布政司与都司，最后督抚集中安排到兵部，然后再集于京师统一训练，具体前期需要募兵数量和各布政司与都司需募集多少，你们兵部先去商议出细则来。”
朱厚照说后，毛纪站了出来：“陛下，营兵若不解散，必会造成冗兵，如此，朝廷军饷支出恐会剧增，收复河套本就靡费国财，如若营兵战后不予以遣散，则士民负担会日益重矣。”
毛纪是士绅阶层的代表，为了士绅利益考虑，肯定不愿意朝廷拿太多的军饷养兵，因为那样的话，陛下肯定会找士绅商贾要更多的钱。
当然，这也是士绅与商贾们反对朝廷穷兵黩武的原因。
朱厚照知道毛纪的立场，但他没有因此生气，因为他也不是不顾士民死活的人，只道：“只是不在战后就立即解散，而非是不退伍，营兵实行五年后退伍制，具体军饷和退伍补贴，兵部商议后再上报。”
“陛下圣明！
毛纪回了一句。
至此，新的兵制算是在大明出现。
一支名为近卫军的军队将要在大明以营兵制即募兵制的方式出现。
目前来说，这支军队是为了将来收复河套和消灭俺答而建立，招募的士兵不限户籍，可谁也不会知道以后大明会不会还出现更多非军户出身的营兵。
王守仁最近可谓是最忙的官员。
因为皇帝朱厚照最近所做的关于兵制方面的改革都是由他直接负责。
而且，还都是王守仁自己从未知道的改革举措，所以他还得自己去仔细理解皇帝陛下的意图。
好在王守仁也算聪明，对于朱厚照的目的都能洞察明白。
但王守仁自己明白是不够的，他还得让他底下的官吏明白。
在王守仁的指导过后，夏言和张璁等被调到总参谋部与兵部的官员开始理解了朝廷这样做的目的。
因为按照还得朱厚照的要求，兵部现在要负责宣传动员士民、要对学生进行国防教育，还要训练民兵，还要招兵，还要管理军械与士兵档案。
但大明很大，人口也很多，仅靠兵部的几个官吏自然做不好这项工作的。
所以，调任兵部宣传司的夏言对此非常苦恼，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无法实现皇帝陛下要兵部起到动员民众的能力。
因而，夏言给朱厚照上了一道疏。
“陛下，非臣不能，而是朝廷不能做到，天下黎庶皆听宗族族长的，而这些族长多为士绅，要想动员百姓，且向百姓宣传朝廷收复河套之必要，则要士绅们愿意，而要士绅们愿意，只能由朝廷下旨着各府州县官员劝这些士绅们这样做，因而朝廷要实现动员百姓，就只能依仗和动员士绅，陛下之权是下不到县以下的。”
夏言向朱厚照阐述了一个可怕的现实，即皇权不下乡。
作为皇帝的朱厚照能够直接管到的官员最低也只能到县一级。
而大明根本没有基层干部，或者说基层干部根本就没有管理民众的权力。
“果然要想彻底改造大明，让大明摆脱被士绅豪强统治的局面，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朱厚照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事实，因而只问着诸位内阁阁臣：“众爱卿对夏言所奏有何异议。”
毛纪倒是暗自得意起来，心想陛下你知道我士绅的力量了吧，以为一道圣旨就能让天下百姓跟着你的想法走？
当热，毛纪只能在心里得意，表面上还是要安慰朱厚照的，只道：“陛下志在革新除弊，可谓贤明君主，然治大国如烹小鲜，不可急也，臣认为不如撤掉宣传司，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何况，愚民刁顽自私，即便使其知之，也对国家没什么助益，有甚者还会借此发国难财。”
朱厚照没有回应毛纪的话，只叹了口气道：“看来朕这个皇帝也不过是京师城里的皇帝。”
说着，朱厚照就看向王守仁：“兵部宣传动员司与国防教育司以及民兵司，现在只在京师城里做事吧，动员和训练一下京师城里的士民即可，顺便也练练这方面的能力。”
王守仁回了一句：“遵旨！”
于是。
除了招兵由皇帝直接通过内阁下旨要求各布政司与都司招募一定数量的兵额外，兵部新成立的宣传司、国防教育司、民兵司只能在京师发挥作用。
按照兵部的要求，夏言此时也就亲自带着一众宣传司的官吏在一坊接着一坊一村接着一场的向士民说着收复河套的事。
“原来我们大明还有自己的领地在别人手里，这怎么能行！”
“俺答这么可恶，竟屠杀和掠走的我大明百姓已十万人？”
“河套这很富饶？那落到鞑子手里真是可惜，陛下想夺回来分给无地的大明百姓，这么好？！”
……
夏言的一番宣传，让底层的市民开始知道了朝廷的现状，皆对河套一事开始密切关注起来。
“不能让兵部的官员宣传下去了，不然朝廷收复河套就真的要成了百姓之夙愿，到那个时候再阻止就更难了，到时候朝廷借此加征商税我们根本就没法反对，而且一旦真让朝廷收复河套，消灭了俺答，我们还怎么和俺答做买卖！”
当然，也有士绅商贾因此担心朝廷要因为收复河套横征暴敛且影响自己做生意而议论纷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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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参谋部已经制定好收复河套的策略，现在只差练兵和练将以及储备粮草与马匹，打造军械。”
在内阁会议上，王守仁向朱厚照禀报了关于收复河套的最新准备情况。
“练兵的话，卫所兵已不可用，需要募兵，但募兵需由朝廷募兵，而不能由将领自募士卒，这个由兵部来负责，兵部民兵司负责招募民兵成为大明营兵。”
朱厚照这时候又说起练兵的事来。
王守仁点了点头：“陛下所言甚是，然新招营兵，不知该归于何营，收复河套后是否需要解散？”
朱厚照摆了摆手：“不需要解散，以后官军得有统一的序列，但骤然改革的话，难免会混乱，边军先不改，但京师的禁军得先改，也算是试点，新募的兵皆编为近卫军，四卫营改为第一军，前营为第二军，后营为第三军，勇士营为第三军，如今兵制是无论多寡皆称营，督抚标兵称标营，总兵、参将、游击统领的官兵皆称营，实在是混乱，以后统一为军、镇、营、千总部、旗总部、队、伍编制，先在近卫军试点”。
“各县和所兵房负责募兵，然后统一安排到州府与卫，再到布政司与都司，最后督抚集中安排到兵部，然后再集于京师统一训练，具体前期需要募兵数量和各布政司与都司需募集多少，你们兵部先去商议出细则来。”
朱厚照说后，毛纪站了出来：“陛下，营兵若不解散，必会造成冗兵，如此，朝廷军饷支出恐会剧增，收复河套本就靡费国财，如若营兵战后不予以遣散，则士民负担会日益重矣。”
毛纪是士绅阶层的代表，为了士绅利益考虑，肯定不愿意朝廷拿太多的军饷养兵，因为那样的话，陛下肯定会找士绅商贾要更多的钱。
当然，这也是士绅与商贾们反对朝廷穷兵黩武的原因。
朱厚照知道毛纪的立场，但他没有因此生气，因为他也不是不顾士民死活的人，只道：“只是不在战后就立即解散，而非是不退伍，营兵实行五年后退伍制，具体军饷和退伍补贴，兵部商议后再上报。”
“陛下圣明！
毛纪回了一句。
至此，新的兵制算是在大明出现。
一支名为近卫军的军队将要在大明以营兵制即募兵制的方式出现。
目前来说，这支军队是为了将来收复河套和消灭俺答而建立，招募的士兵不限户籍，可谁也不会知道以后大明会不会还出现更多非军户出身的营兵。
王守仁最近可谓是最忙的官员。
因为皇帝朱厚照最近所做的关于兵制方面的改革都是由他直接负责。
而且，还都是王守仁自己从未知道的改革举措，所以他还得自己去仔细理解皇帝陛下的意图。
好在王守仁也算聪明，对于朱厚照的目的都能洞察明白。
但王守仁自己明白是不够的，他还得让他底下的官吏明白。
在王守仁的指导过后，夏言和张璁等被调到总参谋部与兵部的官员开始理解了朝廷这样做的目的。
因为按照还得朱厚照的要求，兵部现在要负责宣传动员士民、要对学生进行国防教育，还要训练民兵，还要招兵，还要管理军械与士兵档案。
但大明很大，人口也很多，仅靠兵部的几个官吏自然做不好这项工作的。
所以，调任兵部宣传司的夏言对此非常苦恼，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无法实现皇帝陛下要兵部起到动员民众的能力。
因而，夏言给朱厚照上了一道疏。
“陛下，非臣不能，而是朝廷不能做到，天下黎庶皆听宗族族长的，而这些族长多为士绅，要想动员百姓，且向百姓宣传朝廷收复河套之必要，则要士绅们愿意，而要士绅们愿意，只能由朝廷下旨着各府州县官员劝这些士绅们这样做，因而朝廷要实现动员百姓，就只能依仗和动员士绅，陛下之权是下不到县以下的。”
夏言向朱厚照阐述了一个可怕的现实，即皇权不下乡。
作为皇帝的朱厚照能够直接管到的官员最低也只能到县一级。
而大明根本没有基层干部，或者说基层干部根本就没有管理民众的权力。
“果然要想彻底改造大明，让大明摆脱被士绅豪强统治的局面，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朱厚照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事实，因而只问着诸位内阁阁臣：“众爱卿对夏言所奏有何异议。”
毛纪倒是暗自得意起来，心想陛下你知道我士绅的力量了吧，以为一道圣旨就能让天下百姓跟着你的想法走？
当热，毛纪只能在心里得意，表面上还是要安慰朱厚照的，只道：“陛下志在革新除弊，可谓贤明君主，然治大国如烹小鲜，不可急也，臣认为不如撤掉宣传司，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何况，愚民刁顽自私，即便使其知之，也对国家没什么助益，有甚者还会借此发国难财。”
朱厚照没有回应毛纪的话，只叹了口气道：“看来朕这个皇帝也不过是京师城里的皇帝。”
说着，朱厚照就看向王守仁：“兵部宣传动员司与国防教育司以及民兵司，现在只在京师城里做事吧，动员和训练一下京师城里的士民即可，顺便也练练这方面的能力。”
王守仁回了一句：“遵旨！”
于是。
除了招兵由皇帝直接通过内阁下旨要求各布政司与都司招募一定数量的兵额外，兵部新成立的宣传司、国防教育司、民兵司只能在京师发挥作用。
按照兵部的要求，夏言此时也就亲自带着一众宣传司的官吏在一坊接着一坊一村接着一场的向士民说着收复河套的事。
“原来我们大明还有自己的领地在别人手里，这怎么能行！”
“俺答这么可恶，竟屠杀和掠走的我大明百姓已十万人？”
“河套这很富饶？那落到鞑子手里真是可惜，陛下想夺回来分给无地的大明百姓，这么好？！”
……
夏言的一番宣传，让底层的市民开始知道了朝廷的现状，皆对河套一事开始密切关注起来。
“不能让兵部的官员宣传下去了，不然朝廷收复河套就真的要成了百姓之夙愿，到那个时候再阻止就更难了，到时候朝廷借此加征商税我们根本就没法反对，而且一旦真让朝廷收复河套，消灭了俺答，我们还怎么和俺答做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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