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崩落的【龙庭】,到来的迦娜。_关于一千条命能不能通关崩坏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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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崩落的【龙庭】,到来的迦娜。

  迦娜的身躯如流星般垂落,这道行星级妖魔的投影如坚不可摧的陨石,就这样来回贯穿了北冰洋海底的罗蒙诺索夫海岭和门捷列夫海岭,掀起的风暴、地震,以及巨型的能量波长肆意的破坏着海底的地表,如用剪刀裁纸般分割出了数道破碎不堪的海盆。

  从天穹眺望,满是冰川与破碎岩层的蔚蓝大海被来回倾轧出了数道规模极大的海浪,那像是有神明用画笔自整座北冰洋画出了纵横交错的道道白线,并命令所有的海水无法涌入白线的区域,才能造就的骇人盛世。

  至今并未散去的海啸溅跃起千米之遥,来回交叠轰打出震破耳膜的喧嚣,又是将沿边的冰川卷碎碾灭,而那位冕下残留的力量所掀起的余波仍在蔓延,自上眺望难以窥见的四五千米海底之间不断横压出了崭新的海丘和洼地。

  此刻的迦娜也回过味来,对方为何迟迟并未出手的理由。

  无论多强大的存在,一旦立足在了守护者的立场上,便会变得束手束脚,难以发挥出原本的能力。

  两位几乎能随意扯碎地壳,随意丢块顽铁便能横穿星核抵达世界外侧的存在,一旦真正放开手脚战斗,涉及到生死搏杀,便是一不小心扯碎这片叶子世界也并不奇怪。

  当然,迦娜没有被赋予叶子世界的权限,她的存在意义和目标也只是为了审判文明,也不会为了个人的趣味直接做出清道夫之外的多余举措。

  可毁灭掉这片叶子上的所有能诞生出生命的生态环境,却并非难事,也很符合她来此的目标。

  这位冕下便是存在着与自身抗衡的资格又如何?

  符华过往的选择,与因此畸形到病态的文明,都已然决定了现在的毁灭不可挽回。

  在迦娜看来,自她来临时,破灭之歌便已然奏响,现在一切的挣扎都无非是为了盛大哀乐真正迎来高/潮时更具备情感的鼓点,便是有所曲折也不会改变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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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此刻,位于无垠宇宙之外的迦娜本体正比原来更快的速度赶来。

  她并不愚昧也并不傲慢。

  既然以这位冕下的性格都会选择持续纠缠着这道投影,那只能说明对方认为只要本体来得慢上一些,多拖延点时间,便能迎来转机。

  为了避免出现意外,提早赶来才是正确的决定。

  至于这具投影?

  随她为之即可。

  迦娜倒也不是不想反抗,只是不到本体百分之一的力量与这位冕下存在着巨大的参差。

  她涉及毁灭的权能被纯粹无俦的力量拆成了满天烟火,恍若陈述末日的歌谣无法撼动对方的意志,在灵魂的霸道波长之下将这份无形无色的声浪锤落了地核,如海面上破碎的浮冰,身不由己。

  于是这道行星级妖魔的投影撞碎了一座又一座海底山脉,就这样将狭长延绵的大洋底部高地全都犁了一遍,如那位冕下手中随心而动的道具,横穿过北冰洋地下与其余大洋彼此有所连通,蜿蜒曲折庞大的海底山脊。

  在几个呼吸间游览完毕了全长50000多千米,像一条巨龙伏卧在海底,注视着波涛滚滚的大洋中脊,又再度被如幽灵般如影随形的女人踢在了腹部,穿过层层幽邃的漆黑,揉碎了交叠于一处的海啸。

  迦娜的浑身四周都是无声无息的破碎声,那不仅是这具投影粉碎的声响,更是因为她躯壳附近的事物都在归于寂灭,并为之发出最后的哀鸣。

  可她的眼眸里闪现了几分疑惑,这次的攻势比以往都弱了很多,似乎刻意不想把自己踢落的太远。

  故而这具投影仅是在激荡出的极高热量,融化了中脊表露在海面上的大半岛屿,延缓了部分后劲,便轰然撞入了一条巨大的开裂之处,至此停留了来回自天上地下徘徊的状态。

  少女的身躯再度拍碎了由岩浆冷凝成的洋壳,最终被由此溢出地表的岩浆,蔓延过她纯白的祭祀服,这些如刚刚出炉的钢水般火红炽热的物质,淹没着纤细白皙的肢体与肌肤,没能给予半分破损。

  她淡然的起身,望着站在前方的冕下,轻声道:

  “我已经来了。”

  “不如一同静候?”

  符华沉默的走至迦娜的身旁,坐在满是岩浆流淌的地表。

  她抬首仰望着天穹,一种逾越了天地的直感,能让自身感应到自遥遥之地宣告着自身到来的波长与痕迹,那如小行星般足够破灭整个地表生态圈的大规模能量反应,像是垂落的光雨般自世界的外侧落下。

  这位冕下能观测得到那般遥远的距离,她甚至能自灵魂深处感知到那份攻势如烟火绽放的景致。

  有什么事物,正在为此而衰亡。

  迦娜轻声道:

  “你看得到吗?巡逻在世界外侧的舰队碎了。”

  符华当然看得见,她自很久很久之前便抵达了至诚之道,冥冥间对与自己有所牵扯的事物都有着敏锐的感应,便是身体机能不存在着这样的感官,也能跨越这份桎梏,接收到相应的信息。

  何况自几百年前将自己的一部分捏碎湮灭后,她不仅变得更加极端,也在各种意义上都变得更加纯粹。

  虽然由此所导致了至诚之道破碎至虚无,却也凝结出了另一种类似且更为优越的能力。

  而在经历一次又一次基因融合实验,不断改变且进行定向手术后,相应的感知便如融入天地之间,冥冥之中能预见到很多未来。

  她不仅能真切的看得见世界外侧的光景,甚至也已经在这时预见了自己最后的结局。

  那仅是一个模糊的字眼,却足够晃动着心神,摇曳着意志,让心中的怒火熄灭,仅存一片难以言喻的情绪浪潮,波动心弦。

  迦娜顿了顿,继续道:

  “自七百年前便从未坠落的【龙庭】也是。”

  这句话的落下,几乎预兆着本征世界能直接观测到迦娜本体的前哨兵全部覆灭。

  而时长却只不过是两人对话的几个呼吸。

  其中尤以【龙庭】的意义极为深重,它不仅是太虚门主宰世界的象征,是一枚检测着世间万物的眼球,是记录了所有人相应编码的生死簿,更是承载着链接着所世界上所有信号塔,以心灵奴役整个文明重任的国之重器。

  【龙庭】之间还盛放着李师师的遗骸所铸就的【同道人】,这在某种意义上是本征世界拥有组织朝外征伐大军的根源基础。

  可这一切,都在随着迦娜本体的到来后被付之一炬,一次性毁得干干净净。

  这头行星级妖魔的存在解放了文明所遭遇的限制和操控,却也正在毫无犹豫的带来着毁灭和死亡。

  但女人的神情未变,她像是做好了与之正面一战的准备,却又任由对方在星球的外侧破坏着数百年来的积累,并为此不感到任何愤怒与哀伤。

  迦娜对此也有些不解,以往的自己不会是去了解生物情绪与人格的存在,却由于对方近似同类的气息,多了几分看重和好奇,她问道:

  “你不在乎吗?”

  “在过一会儿,你所积累数百年的资粮也将化为让人间成为炼狱的帮凶。”

  “而你是这个世界的冕下,是这道文明的主宰,你将无法履行你应有的义务,只能望着万事万物破灭至原初的姿态,进行着下一个无趣又漫长的轮回。”

  她继续道:

  “我不理解绝望,但那对于人类这样脆弱的生物来说,一定是足够被称之绝望的结局。”

  “即使从生理结构上,你很难算是人类这样的生物,但你的身上完美保留了独属于这个种族的劣根性。”

  “我阅读了这个世界上很多人的记忆,《仙人传》?”

  “嗯,这是你应允天下能流传的史实,也是你选择奴役整个世界的理由。”

  迦娜的唇瓣翕动,她仅是客观,冷静,又认真地说道:

  “为了一人而选择以这样方式活下去,你一定很孤独吧,冕下。”

  女人的裙摆在岩浆蒸腾出的极高温度间完好无损,唯有之上绣着的山河大海为之亮起几分有别以往的色调,似是沾染了鎏金,烘托着尊贵,她轻声道:

  “我从来没听说过,行星级的妖魔还会喜欢八卦。”

  迦娜淡淡道:

  “你也从未见过真正的行星级崩坏兽,不是吗?”

  符华确实是第一次见真正意义上的行星级崩坏兽,但显然比起迦娜,她更想见到那九百年前初见便咬在了自己颈部的那一只“行星级崩坏兽”。

  只是,即便冥冥间有着奇妙的直感似乎陈述着对方即将归来。

  可另一方面,那份几乎能预知未来的直感也在诉说着唯有结局才能与之有关。

  这是......走上这条路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而如果这份预感为真,自己这近千年的熬练与蜕变似乎都失去了意义,那像是否定着过往岁月所抛弃所践踏所忽略的一切,告知着其实从最初便什么也不用做就好。

  那太可笑了,也太残忍了。

  但这位冕下一言不发,她的心中毫无波澜,似是对自己所曾经历的苦楚,对所犯下的一切过错都沉默的存于胸臆。

  符华理所应当继续贯彻着傲慢和孤高。

  她不否认着自己的所作所为,也失去了粉饰过往的欲望与念想。

  她总是想着,那个人值知道了一切会难过会悲伤会悔恨。

  为此搭建了【龙庭】,为此开发着意识权能的极限,为此建立了研究相应律者核心项目,为此掠杀着以精神体为存在形式的文明。

  她一次又一次的从中汲取经验,得到回报,最终制造了足够让整个世界遗忘过去的大型链接机制。

  符华其实有办法在那个时候挽回【龙庭】的陨灭,她只是倏地觉得有些意兴阑珊,便当作看了一场烟火,或是为了那位花魁再度补了一场葬礼,仅是看着它垂落凋零。

  那仿佛将自己搭建了很久很久的积木塔楼亲手推倒在地。

  女人清晰的听到了积木零件坠落地面的声响,无悲无喜。

  她瞥了眼一动不动的对方,漆黑的瞳仁愈发暗沉,外环的虹膜玫红如血,嗤笑道:

  “或许吧。”

  迦娜没能从这位冕下身上获得任何情绪的波动,那宛若在观察着一尊不朽的神像,永久都无法触及其内真实的一面。

  她沉默了一会儿,似乎还想继续开口。

  可符华却似乎失去了这份兴致,她对之轻轻拂袖,便让这道投影彻底断开了力量传输的根源,至此如淡去的烟雾彻底消失,不再复现。

  但无论是迦娜,还是符华都明白。

  她们很快便会再度见面。

  ...

  朝仙城,第一研究院。

  众人看着不断失去视野,最终彻底归于黑屏的画面,集体陷入了沉默。

  人类至此失去了窥探那头行星级妖魔的视野,更失去了无数道舰队的战力,以及那尊至关重要的【龙庭】。

  【龙庭】所代表的意义绝非仅是它的功能性。

  这里的大部分研究员都是自出生开始,便见证着这座方舟战舰如星球的卫星一般环绕着世界,像是一道不灭不休的灯塔,宣告着这道文明的粲然与伟岸。

  实际上,在【异闻带】现象频发,甚至莫名诞生了一道全新的大陆与一堆云集的外来人之时,【龙庭】的存在也使得一系列的应对措施趋于绝对的掌控力,几乎一路碾压着所有的外乡人,让所有民众的正常生活都未受到干涉。

  可这座象征着太多,也承载了太多的【龙庭】崩灭后,所随之到来的连锁反应也很是剧烈。

  除却少部分人外,其余研究员都丧失了原本的理性,呆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而雷电芽衣对此也很难接受,她终究是融合了一百年的虚拟人生,也更深知那座【龙庭】拥有的输出上限究竟有多么夸张。

  讲得直白一点,那就是一尊以原型数据为蓝本,进行魔改和部分修正的升华版月光王座。

  哪怕之上没镶嵌着十三枚律者核心,但也有着约莫四枚核心,并且作为一部分的补偿代替,【龙庭】具备着链接所有崩坏养殖场的权限,依旧能发挥出原版月光王座最为精髓的功效。

  所以在少女的判断当中,【龙庭】便是没有与迦娜正面对峙多久的资格,却不至于在短短几秒内战损跌落。

  在她看来,【龙庭】在半个小时后被迫撤退,那头行星级妖魔受到一定创伤是最合理的结果。

  现在的战况完全就不符合逻辑。

  它搭载的空间跳跃系统呢?

  它身上链接着的量子之海锚点呢?

  它内部以第三律者核心为基础,将掌控电磁力这份权能,利用至能肆意逃脱任何战场的极速模式呢?

  只要【龙庭】的智能AI处于正常状态,种种强势功能所叠加出的撤退方案足够在终焉级别的对手面前,拥有百分之七十的逃亡概率,再不济也能迂回一阵。

  而最让雷电芽衣难以接受的是,她这边链接着【龙庭】的数据指数和权限画面能清晰看见,这道曾被寄予厚望,能在终焉之战发挥巨大作用的大杀器,竟然没开出那足够有所建树,获得一定战果的一炮。

  换一个说法好了。

  不是没能开出,而是最初就没启用这个功能。

  换言之,【龙庭】约等于是在迦娜面前选择了自杀。

  而造成这个结果的可能性仅有两个,一是迦娜强到接近伏羲那种层级,直接以独立的时空轴来到了【龙庭】之前,将其破坏。

  二是那位冕下在最后并未允许【龙庭】的智能AI打开功能的权限,就这样坐视着这道不知耗费了多少资源的国之重器以这种可笑的方式迎来了毁灭。

  至于到底是哪种缘由,实在显而易见。

  但雷电芽衣想不明白为何那位冕下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那分明是那样骄傲又孤高的人,又怎会任由自己的物品被外来者肆意的摧毁?

  况且,便是以最理性的角度来看,那位冕下再强也是初次应对这种层级的敌人,也不应当拥有百分百战胜对方的把握。

  而只要让【龙庭】开出那一炮,便是无法像是上个纪元的月光王座让终焉停止几天的机能,停个几个小时也足够让之占尽优势,以稳操胜券的态度去应对这场本能扩展到灭世的战争。

  但现在,胜负却更加扑朔迷离。

  如果说,她原本建议的,将所有崩坏养殖场的世界泡套入一个空间壳,防止意外发生的操作是防患于未然。

  那在冕下无法从容地杀死被定格住的行星级妖魔后,这个方案就有了确凿施行下去的必要。

  因为......

  这两者之间的战争已然不可能不干涉到当前的星球,附着在空间层的世界泡随时都有可能像是年久失修的仪器进行脱落,最终威胁到整个大地上残余的人类火种。

  “梅比乌斯博士,研究所的最高权限已经转移到你的身上了,我先走一步。”

  雷电芽衣留下了这句话,便不管其余人的反应,直接带着一直在旁睡觉的小苏走出了研究院。

  哪怕这不是自己所熟知的那个世界,自己也没办法即将发生的惨剧放任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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