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大声逆谋,苏暮汐的决定。_关于一千条命能不能通关崩坏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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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大声逆谋,苏暮汐的决定。

  佐藤由乃梳理着对方的话里的具体含义。

  符华在最初的两百年间为了避免自己失去自我与初衷,将所有会干涉道路方向的诸多情绪的动摇与强烈的思念都用羽渡尘抽离成了一枚又一枚的心印,让自己的精神状况长久的保留在最初的状态。

  直到这里都和她们之前的猜测差不多,而根据苏暮汐所言,由于早年便诞生的一次【异闻带】现象,彼时的羽渡尘里记录了一道将苏青安放在第一位的自律人格。

  佐藤由乃试图代入这道自律人格的立场和想法。

  对于这位符华的人格而言,彼时本我的做派却无疑是将苏青安的性命放在天下万民与世界后一位的抉择。

  她想来无法容忍也并不愿意对方一直持续以这样半吊子的态度去施行着收敛资粮的计划。

  于是,这道自律人格静待着那些满是负面情绪的心印积累了两百年,利用了一次时机对其进行了某种意义的背刺。

  当两百年间所积累的思念与不安一次性间涌入意识海,在那个刹那便是被彻底崩坏原有的人格也并不奇怪。

  她猜测那时的符华应该是想用羽渡尘将之及时剥离,可那般庞大的心印与情绪,哪怕在反应过来后,对此剥离了几秒,恐怕此后的意志与思维也会趋于相反。

  而结果就是,思维偏转的黑化仙人反过来选择了将部分的人格剥离成了心印,并被沦为无意识人格的另一个自己填补进了相应的空缺。

  这就等于是一直努力维系的精神正面数值被一次性塞满了容量之外的巨大负数,最后还将诞生正面数值的根源彻底拔除,容纳了另一个会不断诞生负面数值的根源,那变得再极端都很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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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的心情复杂。

  当今的那位冕下,不仅不再完整,还是与另一个异化的自己所融合而成的华。

  她毫无疑问就是真正意义上的赤鸢仙人,可也不再是原来的那个赤鸢仙人。

  虽然这样的过程让眼下的这个结果,更让她们为之接受,可要面对的困境却依旧没有发生改变。

  琪亚娜轻声道:

  “这并不是班长的本意,她愿意持续两百年抽离掉相关的一切化为心印,就证明着她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局。”

  布洛妮娅望着大殿前女孩脚踝处的囚锁,叹息道:

  “我相信小苏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局。”

  佐藤由乃幽幽道:

  “我觉得这不是不愿意的问题了,他应该想都想不到一觉醒来,世界会变成这样奇怪的模样。”

  “就像我们在看见事实前完全猜不到这个路线一样,苏青安也无法想象自己的妻子会为了自己做到这种程度。”

  她的心情有些意味难言:

  “以那个人的性格,恐怕会将对方犯下的所有罪孽归结在自己的身上。”

  “但即便如此,我相信他也不会愿意只看到班长为之编织出的虚假世界。”

  “我们要让那个人真正醒来,知晓世界的真实,并对之进行改变。”

  佐藤由乃很清楚完整走完升维之路的苏青安究竟做到什么程度的事情,她能窥见万事万物的时间之轴,可对方便是处于残缺的状态也已然跳出了这个框架。

  试想一下,一人灵魂之内的记录稍稍逸散便能改变整个世界。

  而当那个人真正完好无损的复苏醒来,去吞吃掉所有积累的妖魔尸骸,抵达道路的完整,便是以自己的维度拨动整个世界的时空轴段都并不奇怪。

  女孩如今所获得的能力,从本质来讲便是对方常态下的本能,所以她当然认为对方可以做到更为夸张且近似于奇迹的事情。

  她陈述道:

  “所以,我们想要在这个被对方打造成战争堡垒的世界有所胜算,目前唯一可以去施行的方案,就是找到那些藏着班长部分人格的心印,塞回当今冕下的意识内部。”

  “这样一来,在已然积累了足够让苏青安吞吃的资粮前提下,承接了这部分人格的班长大概率就不会选择以这种方式奴役世界。”

  “即使很痛苦也悔恨,她也会承担并直视自己所犯下的罪孽,而不会选择以脑控全人类的方式改造历史。”

  “如果能做到这一步,我们至少能把希望寄托在可以知晓所有真相的苏青安身上。”

  “毕竟某种意义上,能将我们以这种鲜活的形式招来的那个人,已经和普世概念里的神明没了多少差别。”

  琪亚娜从怀中拿出了一枚玫粉的宝石。

  ——意识之律者的核心。

  如果想要执行这个计划,这道权能是必不可少的存在。

  可问题就在于......

  布洛妮娅评价道:

  “这个计划很难落实,那位冕下能将羽渡尘的权能开发到脑控全世界的程度,即便是借助了【龙庭】和科研部的力量,可依旧证明着她对羽渡尘的权能开发已然不是我们能想象的地步。”

  “就一如小汐最初对我说的那样,如今的符华是抛却了所有枷锁和大义,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留给自己探索前路的存在。”

  “她所经历的漫漫岁月,和以前的自己比也好,和凯文被困在量子之海、SU与天上之人下棋的经历对比也罢,所能在其中提炼出来给予个人的实力成长完全是两个层次。”

  “何况,华本便是逐火之蛾十三英桀当中最为年轻也最具可塑性的一位。”

  “只是我们所认识的那个她,从来就无所谓自己会迎来什么的结局,在守护约定,保护文明的途中便磨损至了那般模样......”

  琪亚娜沉默的握紧手中的核心,她道:

  “这样的班长,哪怕忽略掉所掌握的势力,单单是个人实力就会是比凯文更危险的敌人。”

  “但就算如此,我们也依旧要去做我们能够去做的事情。”

  苏暮汐有些无言,在知晓了大约的真相之后,她便明白自己并未完成那人在睡前交付给自己的任务。

  女孩分明与之签订了灵魂契约,却没能在对方被满天心印反噬之际造成任何帮助,她辜负了那个人的期待与愿景,所以才会让事情演变成这样糟糕的地步。

  小苏本来就是她和小符的家人。

  这份重担和责任本便不应该只让彼时的赤鸢来进行承担,可自己什么都没能做到......

  苏暮汐一直为这样的自己感到愧疚,故而便是被对方囚禁在了【拜月宫】七百年之久,心中也从未诞生过任何怨怼。

  不如说,这般完全就不像是对方会做的做派,反倒是加重了她内心的愧疚和自责。

  究竟发生了什么?是自己不够关心对方吗?为什么仅是朝夕之间,便在那人身上寻找不到原来的半分身影?

  女孩曾无数次的问责自己,曾在每日每夜辗转反侧之际对这些疑问不断的探索,却依旧难以得到答案。

  而在知晓了真相的此时此刻,她更是知道了自己曾错失过避免这个结局出现的机会。

  为什么没能早一些发现呢?

  从彼时进入【异闻带】归来之后,羽渡尘莫名断开链接,还有小符分明并未遗留下意识体,江溶月却能在云龙瀑压抑苦楚之际见到一尊对方的意识体等细节来看,就应该通过这些线索发现这一可能才对。

  她忍不住一如七百年前的那小女孩一样,责问着自己并未发觉的理由,心中的煎熬宛若镶嵌在血肉间不断收拢的荆棘,混杂着几百年的寂寥与迷惘在这道意识生命的血肉间发酵着死亡的味道。

  苏暮汐的清瘦的身躯再度透明了些许,自华服间流露的肌肤展现出宛若会在阳光下被穿透的质感,苍白的脆弱。

  她垂下睫绒,轻声道:

  “琪亚娜姐姐说的没错,无论那位冕下有多难对付,开始行动也比坐引待毙来得好。”

  “对于她来说,你们的存在会被列为清除的目标。”

  “远方的罪域锚点开始收回,在一道又一道的庞大锁链上,拖拽着盛放着所有资粮的世界泡,那才是太虚门在几百年间所积累的真正部署。”

  “如今你们所应对的山海序列和仙武序列,都是被列于此等的留守型武器,你可以视为次一等的产物。”

  “虽然足够强大,但终究只是失去了知性的机器。”

  “可在返航的罪域锚点上驻扎的人员里,有着接近三位数的融合战士,里面大约有很多你们认识的熟人,但无一例外都听命于当今的冕下,没有被策反的可能性。”

  布洛妮娅蹙眉问道:

  “融合战士?”

  “我刚来到这个世界检索信息的时候,外界对仙武序列的评价是太虚门曾经盛极一时的天骄人物以这种形式抵达了不休的永恒,似乎这种形式的活法被视为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可比起以魂钢之身宛若战争兵器一般的活下去,成为融合战士才是更好的选择吧?”

  “在得到永生的同时还能活得比原先更为强大的力量,并且保留了原初的知性,能很好的发挥出更高的战斗力,再配合着思想钢印的束缚,并不用担忧背叛。”

  “以这个角度而言,仙武序列的人员大约都拥有极高的素养,即使站在那位冕下的视角里选择让之进行融合基因手术才是更好的选择吧。”

  苏暮汐反问道:

  “布洛妮娅姐姐,你读过神州的史书吗?”

  “在以往的封建王朝,时代的迭代、黎明百姓的安稳、公平与道德的曲线,乃至很多事物的天平,都全都由一人执掌。”

  “若是皇帝是一代暴君,劳民伤财并不会被放在眼里,有德之士与贤能之人得不到重用也并不值得讶异,不顾逻辑与利弊的大兴土木更是习以为常。”

  “而对于冕下来说,仙武序列就是一套有趣的玩具,你大可视为一座鲜活的阿房宫。”

  她掀起了唇瓣,笑了笑:

  “至于是不是需要真的那么有用?”

  “那从来就不重要。”

  布洛妮娅回忆起了【鲲鹏】之上从未有人居住的精美宫殿,顿时觉得对方道出的缘由很有说服力,当下幽幽道:

  “所以,我们现在是在被一堆手办和手办的高级置物架弄得上天无门,下地无路了吗?”

  琪亚娜吐槽道:

  “我觉得我们还是换一个话题吧。”

  “总之,不管那些罪域锚点上的融合战士有多强。”

  “我们只需要知道,在那之前无论是冕下自身,还是我们自己,都会在对方回来之前动手。”

  毕竟,以几人目前的视角得出的信息,让苏青安吞吃多年积累的妖魔尸骸,必然要让之复苏。

  而无论是历史魔改,还是【异闻带】的清除,都会在对方醒来之前得以解决。

  大决战到来的时间是一个月内,甚至比这更短。

  佐藤由乃问道:

  “小汐你能猜出,关着符华部分人格的心印被藏在哪里了吗?”

  “我们现在的目标大约就只能放在这上面了。”

  苏暮汐瞥了眼殿堂之上的水晶灯壁,淡淡道:

  “那对现在的冕下而言,是一种烦人的毒药,即使感应到相关的气息大抵都会心生不喜,故而以她现在的性格,在久居太虚山和朝仙城的状况下,心印不会放在那里。”

  “我的起源是羽渡尘的一部分,她不喜欢我知晓这些,所以也不会在三十六主城奇观的千里范围之内,更不会在【拜月宫】里。”

  “但那又确实是很重要的东西,也确凿是另一部分的自己,她需要掌握住那些心印时时刻刻的动向。”

  “而每一座主城区都有一座特殊的黑塔,里面有负责链接一个区域内所有量子数据和微波天线,以及其余子塔的大型中枢。”

  “即,一枚意识之键的羽毛。”

  这是自然的事情,想要增幅意识的权能,至少要有能将之增幅的媒介,对于盛放在【龙庭】的羽渡尘而言,要将权能传递至地球上也需要能承载力量的载体。

  所以本质是幻相,可以分身万千,还能寄宿神之键本体力量的羽毛便是最好的选择。

  她继续道:

  “而心印的本质,就是羽毛。”

  “如果放在那些本质是信号塔的地方,那自然就无需通过自己的精神,便能用科技的手段来进行检测与报告。”

  布洛妮娅顺着她的意思说道:

  “虽然投放在全球的羽毛数不胜数,但从掌控力度的方向来看,主城区里的特殊黑塔对其内羽毛的掌控最为严密。”

  “所以,你觉得心印大概率就在那里?”

  苏暮汐颔首,她望向那人灰色的眼眸,修长的五指合拢,却是在回应的同时,将一道微熹的光辉涌入了虚幻的羽毛当间,犹如落雪般轻盈而无声。

  她继续道:

  “嗯,至少有着一些希望。”

  “这一枚羽渡尘的幻相,还留存着在一定范围内指引你们找到那些心印的作用。”

  “所以不需要真的冒着试错的风险去抢夺黑塔里的羽毛,只要在周边并无反应,便代表了里面的羽毛并未留存相应的人格。”

  女孩语罢,任由虚幻的羽毛飘零至了佐藤由乃的手心,她望着那枚羽毛如雪花般融入对方的意识海,轻声道:

  “由乃姐,你的能力最适合用来探查。”

  “而且由于里面的力量过于零星,除却能利用那份力量深度自观灵魂的你之外,其余的人很难窥见相应的提示波长。”

  佐藤由乃感知着意识海间悬浮的羽毛,抿了抿唇瓣,回应道:

  “嗯,我知道了。”

  她分明在来之前对这位故友的女儿还有着诸多将之举高高的念想,可在真当和对方见面的时候,就不由被这份恍若妖精般的虚幻姿态难以生出其余的欲求。

  那就像是夏日里放在玻璃杯间缓缓融化的冰块,透出随时都会在温度下消失的感触,叫人很难用欢快的口吻与之进行交流。

  事实上,几人与苏暮汐的交流基本都很公事公办,没有那种一觉醒来望见故友女儿的生草感和亲近的意味。

  其理由就是对方身上忧郁而疏离的气场。

  而作为纯粹的意识体,情绪与心境的变化本身便更能影响周身的氛围。

  这位殿下在众人眼前首次松开了怀里的猫儿,她笑着促使着这只陪伴着自己近千年之久的猫儿离开自己的身边,跃入了灰发美人的怀里,轻挥了挥绣着金纹的玄色衣袖,淡淡道:

  “小白,还有各位,那便下次再见吧。”

  布洛妮娅垂眸望着这只上次对方没舍得交给自己的幼猫,以及那人不知何时更加透明的淡薄感,灰色的瞳孔伴随着某些念想而开始颤栗。

  她朝前走了几步,想要对这位心理状态似乎更加严重的女孩说些什么......

  至少要将这只陪伴着对方多年的猫儿递还回去,对于苏暮汐而言,这是活在世上为数不多的寄托。

  可随着这位殿下恍若意兴阑珊的振袖,整个天地的场景竟是在疯狂倒退,几乎是下一瞬息,便是让众人一同退至两尊貔貅四目相对的地带。

  而宛若封印般的符箓纹理自大门之上刻入完毕,似划下了最后的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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