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我们结婚。_关于一千条命能不能通关崩坏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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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我们结婚。

  苏青安有着预感,如果自己和华不去,那这道历史便将会介于类似【薛定谔的猫】那样的状态。

  那枚世界泡在记忆与历史里都好像都确凿存在,可又宛若在阳光下随时都会破的泡影,并不明晰。

  在这种情况下,这处与太行山脉接壤的奇妙空间就像是位于时间轴里若有若无的异闻带,其内的妖魔究竟能否给予预期的效果完全成为了一个未知数,它们宛若介于真实和虚假之间的食粮,便是将之拆骨挖髓,吃入腹中也难以得出确切的定论。

  但自己吞吃的食粮其本质就是概念侧的无形之物,偏生这片区域又极有可能是由于他【个人记录】干涉而成,兴许两者碰撞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也说不定。

  苏青安念此只觉得很难判断这般事态到底是好是坏。

  从最基础的理论角度上来看,这其实意味着重启原先的弊端被这份【个人记录】的渲染所强制跨越了最初的壁障,拥有了自己涂抹色彩的强大能力与资格,是毫无疑问的好事。

  这等于神明的重启突兀从折磨自我的趣味游戏,变成了免费的复活次数,整个世界的过去与未来都被自己握于掌间。

  那些沉沦在过往使之觉得悔恨与悲哀的画卷;那些无可奈何又不得不走向的结局;那些分明抵达了某种意义上的美好却由于自己选择重启而归于零点的绝望;那些曾经以为不可能在一个时代与之互相碰面的故人......

  如果【个人记录】能根据自己的意志进行渲染与递进,这些不可能挽回,也不可能实现的未来与过去,就能以最好的形式展现出被重启的空白档案当间,成为真正的......第四个结局。

  而在思绪渐进至此的刹那,熟悉的声音交叠于一处悠悠落下:

  “我们会在第四个结局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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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在耳畔处的低语蓦然如雾里的花儿般溃散,再也难以寻找到半分痕迹。

  苏青安没办法回忆起对方的具体样貌和姓名,可这本身就代表着她们对自己来说拥有着不可忽略的重量。

  第四个结局。

  如果这意味着完美二字,那眼下的发现无疑就是唯一能通向这个定义的道路。

  但至少现在,苏青安对掌控自我的【个人记录】完全没有任何头绪,如今的他就是半残到连自己的时空轴与记录都不得不彻底龟缩于灵魂殿堂之内的升维生命,宛若一道被废弃的老旧核电站被动朝着外界散播着辐射,没办法自我掌控。

  可一个希望的萌发与出现,就足够照亮前方的道路。

  少年关于知识方面的记忆已然几乎恢复完整,他的内心对此有了初步的草案。

  目前的计划很明晰,只要将觉醒度填充完整,便能试着用着升华而出的基因能力束缚羽化态本身,以此让两道升维之路互相束缚,互相成就,最终抵达能自我掌控【个人记录】的结局。

  虽然这个前提需要让自己和梅比乌斯彼时的计算保持在一定的准确度,才能蜕变出符合要求的基因能力,但确实拥有着可行性。

  而关于彼时究竟要试图如何去编制所谓的第四个结局......

  在完美的定义被再度拉升后,这个问题可能本身就会上升到趋于哲学的层次,其中暗藏的矛盾与取舍才是叫人郁结且难以决断的地方。

  举例而言,若在自己的影响下上个纪元的文明其实战胜了崩坏并得以延续。

  那随着历史轨迹的巨大扭转,后时代的如今都将化为泡影,曾经相熟的人们都将不复存在。

  无量塔姬子、琪亚娜、雷电芽衣、布洛妮娅......等等很多很多人都将淹没在被翻卷的时空长河间,颠覆了自己初生的因果,从而消失。

  兴许可以用灵魂转世来以此认定结局的完好。

  可拥有着一样的灵魂就一定还会是一样的人吗?

  初生之后的教育与经历,此后人生的每一天的积累与打磨,都将塑造出截然不同的自我。

  对于曾经在前后两个纪元都留下过羁绊的他来说,拥有这种资格就像是必须取舍着手心和手背,被视为一种满怀恶意的诅咒也不为过。

  苏青安暂且不愿去思考这些,他其实并不愿意让自己抵达为众人去编织未来的结果,也不愿意让完美的定义不断膨胀。

  少年并不愿意成为神明。

  那份独一无二的傲慢与伟岸,终究需要在看似光鲜亮丽的外壳下,付出或是沉重或是虚无缥缈的代价。

  但能拥有选择的余地这一点,却依旧是让人为之欣喜的事情。

  仙人斟酌了一下言辞,她并非没有察觉到这份潜在的可能性。

  只是某种意义上和苏青安所想的一样,符华并不喜欢让对方承担上这般庞大且莫须有的责任与重量。

  过去本就该是尘封的事物。

  无论是失败、悲苦、绝望、还是绵延不绝的血与火。

  那都是属于上个纪元的文明所尽极升华的桀骜挣扎与光辉落幕。

  而【个人记录】的渲染就像是一道充满着贪婪与欲望的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究竟要以什么形式去收尾便不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符华不喜欢他背负上这般沉重的事物,这已然是比纯粹去经历岁月的磨损更为让人恐怖且无望的道路。

  人们会感谢救世主,却会对神明进行供奉。

  而苏青安一旦迈入了扭曲操控历史和过去,局限出自己所想未来的螺旋,就注定与以前的那个他分割出鲜明的界限。

  那依旧还会是他,只是......太辛苦了。

  符华摒弃掉纷乱的思绪,回应道:

  “嗯,去那里本就是原定计划的事情。”

  她摸了摸男孩的脸蛋,眼眸低垂,神情柔和,轻声道:

  “就算历史与过去会因你而扭曲,也不代表你要为这些而负起全部的责任。”

  “本便不存在的事情终究是梦幻泡影,如果那处空间真当与你有关,也能因你而结束,那我们以后就去拔除这些本不存在的现实吧。”

  “然后......去面对那个由我们一起创造的未来。”

  “好。”他道。

  苏青安脑袋上白雀儿侧着脑袋,一双黑不溜秋的眼珠盯着两人,只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小符没有记忆还会来主动把小苏拐回太虚山呢?

  明明这个时候的小符是榆木脑袋,怎么会突然开窍把小苏从李师师那里骗来的啊,好怪哦。

  苏暮汐觉得,按照一般逻辑,两个人见面互相不看一眼就擦肩而过才是正常事项。

  除非......其中的一方想起了以前的记忆。

  现在看来,大概率是小符想起来了,但这是为什么呢?

  小女孩想着彼时日记落下之际,对方宛若山洪泻地的情绪以及强制踏入羽化态的一霎,若有所悟。

  兴许,小符在那个时候会恢复了记忆也说不定。

  苏暮汐停止了思考,和一般小孩子差不多,她不喜欢纠结在任何问题上,脑壳里的想法也变得特别快,反正结局是好的就可以啦,想这么多干什么呢。

  白雀儿没心没肺地用小爪子拨弄着男孩的发丝,说道:

  “小符和小苏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我想吃喜糖,绮罗姐姐说这种时候吃的糖果会变得很甜。”

  仙人闻言,神情一怔。

  按照之前的了解,作为从羽渡尘内诞生出的意识,小汐大抵拥有着两人之间相遇的完整记忆,而对方会提到这个问题就意味着即便是在自己未曾复苏的记忆里,两人依旧没有来得及走到最后。

  这个其实不是关键,反正也只差一个仪式罢了。

  关键是通过这句话就能暴露出来自己之前在说谎。

  虽然暴露出来也没什么关系,但.......总觉得会有些害羞。

  于是,少女不动声色的将白雀儿捧回了手心,她纤细的指尖抚弄着它脑壳上的柔软绒毛,用着轻淡的力道微微蹭弄,给予着舒适的体验,一边用温柔的口吻低语转移着话题:

  “小汐喜欢吃糖呀,那我们等会儿下山买点回来好不好?外面的集市里有着神州传统工艺所制造出来的很多特产,虽然比不得未来那般精致,但还是有可取之道。”

  “嗯!”

  白雀儿被揉按地迷迷糊糊,它觉得小符的按摩技术比以前好多了,被撸着很舒服,让自己很想像以前那样直接回去对方心湖睡大觉。

  可惜灵魂链接由于重启彻底断开,想要再度重连,还需要一阵子的亲密接触才行。

  而这大约也和在末那识里温养着苏醒有着关联。

  这枚羽渡尘的子体再度拖着少年灵魂蜕变的缘故,产生了很多微妙的变化,想在于外人进行链接,即使有关者都对此乐见其成,也是难事。

  若非如此,苏暮汐早便试着与之建立链接,想尝试一下能不能将记忆和符华共享。

  苏青安看着少女抚弄着白雀儿的画面,却是眼尖的注意到了对方悄悄发红的耳垂,边缘处白皙细腻的肌肤也染了诱人的粉霞,这般景致配合上那人依旧维系着淡然的神情,是那样欲盖弥彰,不打自招,透着可爱。

  任由符华如何试图遮掩,在听到小汐念叨出那句话后,他便知晓之前对方所言的话语至少有一半能被归为“谎言”。

  可既然末那识都会认定那便是真相,只能说明在她的心底里便是如此。

  这般一来,自然在某种意义上不算是说谎了。

  虽然回忆起彼时无比慌乱的自己有些无言,但看着对方此刻流露出的神情,一来一去也就扯平了。

  苏青安不觉得生气,只是唇瓣微翘,觉得有些好笑。

  少年久违生出了几分作弄对方的信息,就这样对白雀儿伸出手指揉按着这只小动物软绒绒的身子,装作一无所知的说道:

  “小汐想吃喜糖啊,那等我记忆恢复完整的时候,就和华结婚,好不好?”

  他与对方垂下的视线对上,遂而道:

  “如果......她同意的话。”

  少女揉按着白雀儿的指尖轻颤了一下,便转瞬恢复了平静,敛下精致而清冷的眉眼,轻声低语:

  “好啊。”

  她遂而抬眼望他,唇瓣掀起,微微翕动:

  “我们结婚。”

  苏青安的睫绒眨动,瞳仁轻颤,他感受着胸腔处按捺不住涌动的情绪,好似正在与过去那个真切喜欢着华的自己不断靠近,忽地觉得怔然。

  【我们结婚。】

  原来只需要一点时间,失去了记忆与爱的心脏依旧能萌动出朝若彩霞般的情感。

  少年的心尖在这时灼烫得厉害,他分明仅是生出了作弄对方的意愿,却被反而借着一句话的功夫攻城掠地,击穿了不设防御的层层堡垒,当下只能是将白雀儿捧了回来,谈起了正事,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我和小汐有着灵魂链接,如果是借助着这些,兴许我可以提前恢复关于以往的全部记忆。”

  “而现在的我,除却在记忆和一些情感上存在着缺漏,大部分的人格已然被回溯至原型。”

  仙人轻笑了起来,如森般深远的眼眸内水光潋滟,倏地泛起涟漪,却是拽着之前的话题不放,道:

  “这样你就算恢复完全部记忆了。”

  “怎么,很着急和我成婚吗?”

  苏青安脸颊发烫,顿时不知如何反驳。

  但往回思量,或许......也不用反驳。

  他想快点彻底找回以前的一切是真实的渴求,可希望以婚礼的形式将少女标上自己的印记,表示占有主权也是不需要伪装的欲望。

  为什么会觉得羞耻呢?

  为什么会觉得这是有必要避讳的事情呢?

  如果是在她面前,不需要伪装也不需要遮蔽。

  苏青安想明白之后,眼眸通透且纯然地望向对方,认真道:

  “嗯,我想要你是我的。”

  此刻,原本还在欣赏那人反应的少女蓦然沉默,她刚想试图以淡然的微笑说好来结束这个让自身逐步危险的话题,便被对方拽住了衣襟,由此毫无反抗的垂下了螓首。

  此后她的瞳仁内倒映着那人无限靠近的脸蛋,恍惚间还未理解自己被夺走了言语的权利,仅能下意识的发出近似于呜咽般的声音。

  在少年诚恳的认清自己的欲望与没必要遮蔽的现状后,反攻就变成了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白雀儿扑凌着翅膀,看着两人,侧着脑袋,回忆起了以前那些大姐姐将自己围在中心,两三双小手一边撸自己一边进行投食之际所言的教诲。

  即——如果父母之间开始肢体趋于亲密,那自己的存在就将变得碍眼。

  为了待会儿小符还能带自己下山买糖吃,它思考了一会儿就变回了一道挂着铜锁的红绳,落于了少年的手腕,开始假装自己不在。

  苏青安结束了偷袭,他不闪不避的望向那人此刻的样貌。

  少女的唇瓣色泽晶莹,泛着水光,随着轻淡的喘息这份红润显得愈发靡丽,那双眼眸如慵懒的猫儿般半阖,垂下的睫绒如扇般在阳光下折射出一道阴影,神情维系着习惯的淡然,却在珊瑚粉逐步渲染的事态下褪去了几分冷感。

  这幅景致过于罕见,像是被拽下了高台的神佛,让人不经意间便会诞生出几分施虐的欲望。

  苏青安梳理着她额前的发丝,他轻握住对方无力垂下的纤手,像是玩着猫爪子般,揉按着对方的指腹,认真的评价道:

  “很好看。”

  符华:......

  这个人不再害羞以后,已经坦诚直接到难以应对的程度了。

  可是之前明明很容易被逗弄的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暮汐对此没有什么感想,但她悄悄对比了以往苏青安的性格逻辑,觉得对方的情感机制其实没有完全复原。

  现在可能处于人格在微妙地方残缺的状态,使得本来七三开的胜算突然颠倒了。

  可一想到父母之间究竟谁比较强势都不会影响自己吃好吃的,这孩子就毫不在乎的停止了思考,有些困倦地继续睡大觉。

  看父母贴贴怎么会比睡觉来得重要?

  少女此刻半坐在对方的怀里,没有动弹的意思,她任由自己的手指被对方揉按把玩,互相交换着彼此的温度,认真的提出意见:

  “下次能不能提前说一声。”

  苏青安想了想,觉得对方猝不及防的模样很有趣,诚实的回答道:

  “等结婚以后再说。”

  到那时,她便有了束缚自己的权利和立场。

  至于之前,再稍微任性一下也没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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