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苏青安的女儿。_关于一千条命能不能通关崩坏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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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苏青安的女儿。

  虽说十分期待羽渡尘变成一只可爱的小鸟,但它孵化而出的时间却不为人的意志所转移。

  至少这个时间远比当初的苏青安想象的要更加久远。

  自那些赤色的细线逐渐缠绕成茧,将那根小小的羽毛包裹至看不真切之后,已经过去了大约一个星期。

  由于符华所损耗的灵魂本质依旧还未完全恢复,并不习惯的她时不时还会产生眩晕与头昏,所以仅能选择暂且离开前线战场,退居二线待命。

  另一边时雨绮罗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但卡萝尔却依旧还在进行着长期的纳米手术与治疗,中间黑渊白花也为此悄悄使用了几次,使得总体的状况都显得算是喜人。

  苏青安不仅是给自己熟悉的人开小灶,实际上他每天在外治疗的伤员不计其数,Mei则对此保持了默认的态度。

  黑渊白花本身的治愈能力并没有遮掩的必要,唯独配合着【圣痕】所组成的完全褪去崩坏能感染才是目前需要掩瞒的关键。

  在整个澳洲陷入窘境的如今,暴露本就无所谓被暴露的神之键能力自然是理所应当,何况这份能力还是足够挽救很多性命的创生。

  虽然凯文才是目前伤员里伤势最为恶劣的那一位,但他的伤势好得却是最快的一位,一个星期之后意识便已经恢复苏醒,自行起居也已经不成问题。

  其根本缘由在于,融合战士的细胞本身具备着某种奇妙的肌肉记忆,能将以往完好的器官与组织自行缓慢再现。

  而这个本来在未来才会大放异彩的能力如今还很是稚嫩,自行恢复的速率几乎慢到让人发指,但黑渊白花的权能本质却能对此进行促进作用,帮助他快速恢复至全省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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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在治疗的过程中,苏青安还注意到了一个现实。

  那便是融合战士与崩坏能的链接程度几乎比之律者都更为深刻,虽说比之由着纯粹崩坏能塑造成崩坏兽还差些许,但却继承并优化了其中的生存模式,更新了输出与储存崩坏能的形式。

  而不算缺点的缺点就是变得失去崩坏能就无法维系自身的存在。

  崩坏能比之融合战士,就譬如水比之鱼儿。

  所谓的融合战士的设想从最初便是Mei为了适者生存,所创造出在崩坏能环境下最强个体的方案。

  极端,但是却行之有效。

  可这却并不代表融合战士只能存在于崩坏能环境之下,他们体内的细胞与器官的细微深处其实都可以视为半能量化的产物。

  这个结果使得这些细胞与器官不仅可以汲取并储存大量的崩坏能,甚至能够自我产生崩坏能形成内部循环,哪怕在彻底没有崩坏能的环境下,融合战士都能长久甚至永恒的维系自我生命。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凯文所带来的种种真实数据都在证明着融合战士的存在几乎就代表着完美生物的化身。

  可同时Mei也明白,这本质上还是凯文个人的优秀。

  自实验与科学角度上来看,融合战士计划的成品普遍都不会有这样的战力和夸张的数据。

  后续几位经过重重筛选且自愿的逐火之蛾成员预计将接受融合实验,若其中能有成功的个体出现,彼时对比数据就能明白一些问题的对错与否。

  而在这个阶段,符华被羽渡尘所影响的状态已然逐渐褪去,一直努力关注小羽毛什么时候破茧而出并在外奔走的少年对此则后知后觉的感到遗憾。

  若是以小姑娘那么容易害羞的时期,估计刻意捉弄会发生很多有趣的事情,但在中间紧贴着她的小腹聆听着茧中的呼吸与奇妙的波长之际,那份促局不安的可爱反应和强忍住这些的隐忍也都足够有趣。

  可以看出符华本人对这件事情的感官也十分微妙,甚至为此首次问询了对方的来历。

  苏青安则回应了一半的真相,表示这是另一个世界的神之键的一部分力量,而之所以会变成如今这样,大约是因为汲取了自身的灵魂物质和其余一些未知的理由。

  小姑娘不认为对方会刻意说谎,也觉得对方说谎也无所谓。

  总之,如果羽渡尘真是另一个世界的神之键一部分的力量,那估计所谓的灵魂物质和其余的理由都对其发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才导致了如今的结果。

  假设小羽毛真的可以变成更接近生命的形态,那兴许目前自己与少年正在创造一个前所未有的奇迹。

  而在这其中,神之键未必起到了多大的作用。

  一来是由于小羽毛所蕴含的力量不足真正的神之键千分之一,二来是因为如果神之键是主要要素,那明显是黑渊白花更容易成精。

  但目前来看,这仅仅是一柄不寄宿任何魂灵的纯粹武器。

  所具备的价值除却让那道心上的伤痕由此铭记,便只余留了作为武器的意义。

  当然,如果黑渊白花真的可以成精的话,也不失为一种别样的慰藉。

  那就好似那个女孩以另一种方式在眼前重获新生,即使明白那是确凿无疑的虚假,但依旧能感到零星的释然。

  符华其实有想过,最初的苏青安并不具备驾驭神之键的资质与能力,不管所谓的波长还是适应性,其低劣的崩坏抗性便是天然的桎梏。

  所以那道意识之键的主人必然不是他自身,可少年本人却持有着承载着意识之键一部分的羽毛,若非意识之键的主人与其关系甚好,想来不会给予这一份能引发诸多奇迹的赠礼。

  无论是【羽渡尘•临界】,还是这道具备着高度灵性,甚至即将发生奇异变化的羽毛本身,都给予苏青安能存活于世的星火。

  如果有机会的话,少女想感谢这道羽渡尘原本的主人。

  当然,希望对方最好不要是女孩子。

  她暗戳戳的想,却又觉得自己的想法若是被人知晓了肯定会被笑。

  所幸这份情绪来得极淡,至多也只比当初少年盯着心禅看来得要重上几分,但也无伤大雅。

  其实符华真正在意的并不是那枚羽渡尘的主人是男是女,而是从这道羽毛清晰的延伸至......那另一个世界,苏青安所拥有的羁绊。

  少女前所未有的认知到,眼前再熟悉不过的人原先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苏青安曾经那些看似玩笑的发言,究竟蕴含着多少自己所不知晓的笃定与怀念呢?

  她想自己很难得出答案了。

  但比起这些,小姑娘更在乎苏青安自身的感受。

  可能在原来的世界里,他拥有着很多自己所不知晓的羁绊,有过家人、有过朋友、有过师长、有过熟悉的关系圈,有过想要守护的事物与为之奋斗的目标、有过值得回望的过去和值得期待的未来。

  但如今那些事物都变得如何了呢?

  苏青安有可能是被卷入了一场意外,漂流到了这个世界,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可符华想,虽然这依旧值得难过,可这应该是最温柔的结局。

  回望认识苏青安以来对其的了解,再看初见时他的情绪与意志状态,答案只会更加糟糕。

  他拥有着死命拽住任何希望的韧性与毅力,像这样的人,若非连半点希望都不存在,又怎么会流露出那样脆弱的一面?

  那个世界很大可能被崩坏所毁灭了,苍茫的地表被侵蚀成大片的灰烬,无尽的尸骸沦为天幕的色彩,生命的余火熄灭在崩坏的净土间,文明的遗迹落于深海与地下,那些挣扎到最后的人们兴许也在最后一战里,湮灭在了尘土中,再无声息。

  当然也可能是文明迎来了胜利,但代价沉重到少年所拥有的事物都沦为泡影,从此变得一无所有。

  若是那个世界还存在着苏青安认为珍视的事物,那他不会对回去那个世界的想法绝口不提。

  正是因为绝对不可能回去、回去也没有了意义,所以他才一直在默认了自己的过去之后,却对此从不谈起。

  符华想,但那对苏青安来说依旧不算是讳莫如深的禁忌,那些并不美好的结局是刻在灵魂的伤疤,可过往却仍然拥有着足够在关键时刻给予零星温暖的作用。

  她觉得曾经所怀抱过的美好并不是毫无意义,那些沉淀在过去的经历即便以惨痛的代价翻篇,并以惨淡的灰色收尾,可那个人还是不会后悔所经历的那些岁月。

  就一如不管未来的结果如何,自己都不会觉得现在所遇见的人和事是一场错误的遇见。

  自己究竟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小姑娘努力地想着这个问题。

  她想其实苏青安是一个旅人,他的过去已经沦为灰烬,以往的家园也无法抵达,这个被崩坏所扰的世界本就与其无关。

  而既然无依无靠,那也理应当无牵无挂。

  可自己给予了他全新的束缚,将旅人这般背后代表着无数悲哀的代词,所拥有的唯一意义——自由——都给剥夺殆尽。

  所以至少......

  少女躺在柔软的床铺上,她望着那心湖间隐约传递出呼吸声的红茧,喃喃自语:

  “我会给他一个家。”

  但她很快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句话配合着注视着小羽毛混搭出的效果实在很是微妙。

  符华的脸蛋微红,嘟囔道:

  “为什么要在我的心湖里结茧啊,明明去苏青安那里就好了。”

  但随着她想起是自己拽住少年的手,与之共建了链接才造成了如今的场景,那份理直气壮就逐渐变成了心虚。

  这也是必要的牺牲。

  小姑娘默念着这些古里古怪的话,一头埋进了枕头里,在呼吸了一会儿薰衣草的气息后,她露出半个脑袋,害羞的情绪褪尽了大半,那双眼眸低垂却是好似在望着心湖里沉眠的羽渡尘,流露出了笑意与怜爱。

  就当......提前预演吧。

  ...

  次日,布里斯班。

  前逐火之蛾分配居所,魂钢监狱旧址。

  伴随着整个澳洲被卷入崩坏能现象的纠缠,盛夏的季节即便还未过去,无言的隆冬却还是降临大地,违背季节现象的脏色大雪如粗劣的石灰自天穹飘零坠落。

  作为自身的居所,少年已经刻意将附近纠缠的崩坏能现象汲取殆尽,所以这一幕并未发生在此处。

  可作为澳洲整体环境的一部分,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里迟早会出现近似的恶劣环境。

  Mei与苏青安对澳洲的灾情都无能为力,人力面对自然在依旧显得那样渺小,他们唯一能做到的,便是将沿着圣门计划路线的城市所遭遇的灾厄全然驱逐,然后借着原本的路线,特质加固成此等环境下的级别,以求给予残余的幸存者一些生存空间。

  至于澳洲之后的未来,由于官方给予的援助浅尝辄止,更大规模的净化方案即使提出,也必须在人类与崩坏的战争中真正胜利之后,才有余裕分出精力与时间进行落实,所以在短期恐怕见不到恢复往日画面的希望。

  少年曾经和希儿一起游玩过的悉尼歌剧院和水族馆都毁灭在了那一场崩坏能海洋所卷起的洋流间,于他来说似乎属于这个世界的种种色彩都在缓缓凋零殆尽。

  苏青安收回了望向远方的大雪,他望着在给盆栽浇水的小姑娘,内心里难以自抑的寂寞与孤独缓缓如冰雪消融,即使到了现在,自己还是很害怕孤单一人。

  可以接受与是否喜欢或畏惧,从来就是两码事。

  符华的指尖拂过枝叶上的剪痕与在水珠下微微濡湿的花瓣,她无端问道:

  “如果变得会说话了,你觉得它会叫我们什么呢?”

  苏青安想了想,却发觉这是自己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

  从以前到现在,除却羽渡尘本身的功效,他一直都是将小羽毛当做吉祥物去对待。

  那自然就不会刻意思考这方面的事情,但即使被符华刻意问了,他也没有多少纠结的意愿和感想。

  苏青安本人对自己被如何称呼其实并不在乎,就像是布洛妮娅以前叫他小苏,虽然本质上是源自琪亚娜对神州文化的错误认知,可他还是对此不甚在意。

  当然,其中估计和布洛妮娅是小孩子还很可爱有关系。

  如果琪亚娜刻意这样称呼苏青安,大约会被这个人在奇怪的地方进行整蛊和戏弄。

  他回答道:

  “不清楚,但直呼其名会比较方便。”

  符华放下了浇水用的花洒,她仔细的擦拭着三人合照的相框,抿了抿唇瓣,笑着回应道:

  “方便是方便,但称呼这种东西,可不仅是只有代号的意义。”

  苏青安顺着她的目光驻留在弧光照耀下,将人面朦胧的照片,眼眸低垂,灵魂殿堂内的白花迎风摇曳,那两只随着天平起伏的蝴蝶一如既往的死寂。

  总有些事情,大约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

  偌大的房屋内,装载着不忍远离却又为之感伤的回忆,唯独两人依偎着面对这一切,才能不至于被心地的深渊所吞没。

  苏青安没有再继续深究这个话题,他仅是打开了冰箱,望着里面的食材,轻声问道:

  “嗯,晚饭想吃什么?”

  少女打开了柜子的底层,里面是一件恐龙睡衣、曾经与普罗米修斯直连的手机、一顶遮阳帽、一件夏装以及很多零零散散的东西,这都是些舍不得丢却又不愿常看到的事物。

  苏青安瞥了眼,阳光下尘埃起落,那些封存着过往的事件都渲染出叫人难言的色泽。

  有时候失去一个人,最痛苦的往往不是最初的阶段。

  而是那在偶尔的某个角落蓦然蹦出的回忆与彼时的欢笑,一次又一次的告知你真正意义的失去了与那个人继续创造未来的机会与能力,而过去越是美好越是特殊,也就越是难忘痛苦。

  他想,自己会打出来的,那个最好的结局。

  不为遵守惩罚,只为......心中所愿。

  她将相框放在这些东西的旁边,又默默的把柜子关上,将锁扣再度扭紧,笑了笑,回答道:

  “桂香红烧肉。”

  苏青安怔了下,却是颔首应允。

  这是在这个世界线,自己给符华做的第一道菜。

  而在两人共同做饭的期间,位于心湖内的红茧无声无息的开裂,蜷缩在其中的小羽毛逐渐复苏了意识,也就在这一刻真正意义上拥有了所谓的自我。

  然后,它从心湖中溜走了。

  ...

  大约半小时后,端着菜从厨房走出的少年和随后走出的符华,一起望着眼前的离奇画面,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那是如人偶精致,粉雕玉琢般的女孩,她的年纪大约只有十岁出头,分外稚气,可相对于这份不大的年龄,那张脸蛋却还有着天生寡淡的神情和高冷的气质,与之对比有着反差的可爱。

  此刻,在两人木然的目光下,“小羽毛”那垂落大半沙发的青丝如丝绸般顺滑、漆黑如墨,那双与之同色的眼眸认真而懵懂地盯着电视机里的画面,配合上那正襟危坐的动作显得很是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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