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弗洛拉是传教士。_关于一千条命能不能通关崩坏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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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弗洛拉是传教士。

  梦境一如既往的前来,好似如约而至的旅人。

  名为弗洛拉的修女在设施旁的湖泊里沐浴,她细腻如雪的肌肤在午后的阳光与波光粼粼的湖面间显出诱人的质感,那舒展在湖泊内的纤细肢体宛如量测完美的人偶,透着人工般合理的美感。

  她扬起头颅,混沌的眼眸在光线间都难以变得通透半分,色泽亦没能产生渐变,那面部原本仅是代表着崩坏能侵蚀迹象的紫色纹路全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大片蔓延在全身以及面颊上的疤痕。

  以Himeko的视角来看,若是将那些疤痕展开于平面就很是近似于逐火之蛾的标识。

  但这般细节与现实的改变却更让这处空间变得更像是一场根据着自我念想与知识所塑造成的梦境。

  而她的意识在进入梦境之际便蓦然清醒,这就是睡眠本身无法让自己舒缓倦意的真实理由,哪怕身体在进行休息,可意识的活跃却导致大脑难以进入真正的休息状态。

  用睡眠质量差来形容如今的境遇恐怕有过些过于自谦,但习惯如此了之后,Himeko明白除却眼睁睁地望着这场梦境的表演与剧情结束,自己并未有超脱这个现状的方法。

  Himeko仅能望着传教士慢条斯理的杀人方式与种种惨无人道的暴行,等待着熟悉的画面结束。

  她的意识随之一沉,再度迎来了视野的漆黑,等意识再度清醒之际,所能感知到的是床的柔软与脑壳剧烈的阵痛。

  女人迷惘的睁开湿漉漉的眼眸,琥珀色的瞳色在落于室内的光线间愈发明晰,她依靠在塞满了天鹅绒的枕头上,望着窗帘随着微风拂动的画面,发出了叹息。

  Himeko已经不知晓这些天是否有经历过真正的睡眠,她明白假设继续将这个现状维系下去,迟早有一天或许自己会人格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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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游览过手下无数心理状况档案的逐火之蛾队长,她很清楚这并不是不可能发生的状况,以往自己的一位手下就在战后染上了古怪的失眠症。

  严重期间过量的安眠药乃至催眠,以及强制击昏都难以阻碍大脑皮层无时不刻的活跃,使得精神衰竭至痛不欲生。

  这种情况在强制退役后,状况才逐渐随着渐近性的治疗好上了很多,可这不代表完全根治。

  Himeko隐约明白自己大约和那人的状况相差甚远,至少对方不会出现多次重复的明晰梦,也不会在初期便拥有真实无比的两套互相排斥的记忆。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哪怕是为了对队友以及澳洲区域负起责任,她都必须暂时退役,将权利和职位交接与他人,否则迟早会产生让自己难以接受的恶果。

  而且为了顺利的交接具体事宜,留给Himeko的时间已经不多,交接事务虽然并不过于繁杂,但还是选择在症状维系在能正常交流的状况下进行比较稳妥。

  女人坐起身躯,将额头上的柔软贴片摘下,这是用于检测大脑在睡眠状况究竟处于何等状态的小道具,在发觉记忆出现错乱后,她才开始正式重视这场反复出现的奇怪噩梦,对此进行了针对的检测。

  Himeko从床边的桌子上拿出了平板,她在初步对比了三天的数据流动和正常大脑在睡眠状态的波动状况后,得出了和前几天一模一样的结论。

  没有差异。

  和正常人大脑入睡状况的数据没有出现足够引起注意的差异。

  女人收拢着散于背脊的红发,用头绳将其束起,她感知着背面的肌肤由此变得微凉舒适,眼眸微阖。

  睡意愈发浓重,精神很是困倦。

  Himeko已经能彻底明白这或许并不是用纯粹的精神问题乃至生理问题来解释的状况。

  她针对着那个反复出现的古怪梦境开始进行假设,若这个梦境里发生的一切并不是用自我的妄念和记忆幻想捏造出的伪物。

  那自己就是被某种外界的要素影响,才导致了如今的状况。

  红发的战士曾经经历过无数磨难与困厄。

  她见证过堪比挚亲的战友在自己眼前自爆了崩坏能动力炉只为了杀死一只战车级崩坏兽;她看过镰刀与白翼杀戮孩童与成人的惨状;她经历过自身躯壳内的骨骼粉碎大半却强行注射纳米药剂,恢复行动力将强敌斩杀,却倒在混乱无比的战场上无人问津的绝望。

  契宾诺顿湖区的事件或许足够令人心痛,对于喜爱孩童的Himeko自身来说就更是如此,但这远远不能成为产生精神问题的楔子,她的意志与内心并非是千疮百孔的筛子,而是千锤百炼的钢铁。

  这份坚定的自我认知使得Himeko判断必然有一环出现了问题,有着一个环节使得自己遭遇到了记忆里并不存在的外因。

  她低低喃语:

  “弗洛拉修女。”

  假设那场梦境没有自身的要素,纯粹源自于外界,那梦境本身能给予的信息就是唯一能拽住的关键。

  Himeko之前也是这样想的,可她的关注点却一直在于契宾诺顿湖区事件的真相与脑海里的差别,试图从中找出破绽。

  结果是没有破绽,这份努力和思维路线就这样无疾而终。

  但如今,她直接将弗洛拉修女本身的存在定义为线索本身,并开始用平板调查契宾诺顿湖孤儿院的职员分配和里面所有的个人信息。

  在搜索引擎里搜索弗洛拉后得出了一片空白的页面。

  查无此人。

  Himeko的心脏跃动变快,她当然明白这份空白意味着什么,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只需要利用这些天梦境里将对方面容清晰留下的记忆,一一对上这些职员的照片确凿得出结果即可。

  大约花了三分钟进行对应,最终得出了结果。

  弗洛拉修女并不存在。

  至少在半个月前登记更新的职工人员栏目里,这座孤儿院明面上的职员并没有她的身影。

  在科技高度发达的时代,信息的流动无处可避,刻意隐瞒是没有必要的做法,尤其是建立在孤儿院物资的分配和薪水的分发都必须核实信息人数再进行分发后,就更是如此。

  她按捺住困倦,自语道:

  “弗洛拉....一切的关键都在这个身上。”

  Himeko没有整理仪容的余韵,她带着平板快步走至地下室,将内部的数据连接至虚拟仓,旋即踏入其中,沉浸于虚拟世界。

  借助着虚拟世界的特性,Himeko在半分钟内便彻底还原了传教士的面容,她沉默地利用这组数据进行人脸检索,整个澳洲资料库由此敞开大门,可却得出了近似最初检索苏青安那般虚无的结论。

  这已经足够证明,弗洛拉身上的问题真的很大。

  在整个澳洲的资料库里找不到就意味着她从未出现于任何有过摄像头乃至检测设施的地段,这对于科技极端发达的现文明几乎无法想象。

  就算是契宾诺顿湖区这般偏僻无人的地段,作为教堂的前身这座孤儿院也有着精密的监控设施,可即便如此依旧无法得到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这实在很渗人,远比什么有形态的大规模崩坏潮汐、体积巨大的圣殿级崩坏兽、致死率极高的传染病甚至是其余更恐怖的事物都来得叫人感到畏惧。

  因为那些事物都存在着根源,可若弗洛拉真就一如梦境那般是无法言说、具备人类姿态与高端智慧的怪物,那她就不存在着可以马上拽住的根源,更让人难以进行理解,也自然会为之萌生更多恐惧。

  但恐怖的事件随之而来,她还能记得起爱丽挪亚对自己绘声绘色说着弗洛拉的来历,说着她做的饭好好吃,每次晚上都会认真给自己讲睡前故事,还说前几个月自己掉进湖里时是弗洛拉救了自己。

  而眼下的事实却是弗洛拉绝无可能在这么早的时期进入了孤儿院成为职工,能符合爱丽挪亚所言条件的修女都必然都是原先教堂的神职人员。

  可弗洛拉在原先的教堂上也没能遗留下任何记录,再加之半个月前更新的孤儿院职员记录并不存在对方,她入驻孤儿院的时间段要么是在这个半个月之后,即仅仅15天的相处时间,要么是在半个月前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避免了信息登记。

  无论是哪种可能,都代表着....弗洛拉很可能具备着修改人类记忆的能力。

  所以孤儿院的大家都对她那样亲切,所以再顽皮的孩子在她面前都显得那样温顺听话,所以她能理所应当的混进设施内部让自己毫无怀疑的将其认为是“弗洛拉修女”并犯下之后的暴行以及....造成如今自身的状况。

  但事到如今,反复出现一样梦境,拥有两份冲突记忆,精神状况疑似有问题的自己依旧无法认定这些是否都是自身的幻想。

  说不定所谓的弗洛拉修女本身就是自我虚构的角色,所以澳洲的资料库自然无法找到她的一丝痕迹。

  Himeko具备着自我的清晰认识,这就是她能从泥潭中逐渐爬出的核心理由,但这并不妨碍自己进行自我质疑。

  虚拟仓内,女人的面容愈发苍白,精神状况的差劲已然反应到身体。

  似乎是越思考这些问题,她的精神状况就越差劲。

  但Himeko依旧不能放弃继续假设与推演,这是她唯一拽住解脱道路的线索。

  假设这个怪物真的并不是幻想,而是真实存在的某种恐怖。

  那她相信,无论如何弗洛拉都一定在这个世界上的某处角落遗留下过自己的痕迹。

  而只要自己能拽住这份痕迹的留存,就可以反过来证明弗洛拉的真实存在与之前的一切假设,并再度坚定自我认知。

  Himeko的权限很高,利用这组外貌数据去检索整个澳洲乃至世界的资料库都并非难事。

  可在没拿到普罗米修斯更高级别的计算力权限之前,正常检索的速率实在太慢,目前的方法要么想到能够需要缩短检索范围的线索,要么申请上级批准更高的权限。

  Himeko喃喃自语:

  “修改记忆吗?如果它真的存在于世,真的不仅是幻想,那这个能力继续延伸下去.....”

  她默默调出以往的一道案例,在确认了什么后,怔然间却是缓缓吐出了三个字:

  “雅拉达。”

  那是苏青安刚苏醒不久,便经历的让自己至今都无法忘怀的雅拉达事件。

  作为圣门计划的前提要素,机械工厂内部的崩坏能反应炉的防备被轻而易举的瓦解;数十位接受过逐火之蛾心理检测的员工变成了人肉炸弹将其毁灭;地方最高的政府首领和之后的议员接二连三的叛变,发布数道谣言。

  然后是负责管理网络信息的媒体疯狂宣传,拥有垄断知情权能力的部门任而为之;平民游行过程间莫名出现暴乱分子自爆激发矛盾;负责镇压的逐火之蛾士兵在过程中突然遭遇同僚叛变;以及数以万计的崩坏教徒就此狂欢。

  这场百万人口被卷入的恐怖浪潮,哪怕在武道人仙的干涉下快速收尾,但到了现在依旧还是没能缓过劲来。

  彼时的少年就曾经推测那场事件必然存在着始作俑者,并坦言了自身拥有观测灵魂的能力,这才能从中发觉一些异样。

  而回忆这里,Himeko又借此拽住了一个关键线索,她喃喃道:

  “假设灵魂本身的干涉不会显现于大脑本身,那检测出来的数据没有发觉任何异样是否就可以得到确切的答案?”

  “与我现在保持存疑的记忆不同,雅拉达事件是确切发生过的事实,借此得出的结论并不会有着巨大的谬误。”

  “而弗洛拉目前的能力继续延伸下去,或许真的能符合雅拉达事件的达成条件。”

  人类是社会性生物,而具备着破坏这份社会性能力的怪物,想要做到类似的事情并不夸张。

  但如果这是真的,从雅拉达来到澳洲的弗洛拉在这段时间里究竟为整个人类的文明埋下了多少祸患?

  Himeko回忆起那个修女位于孩子们中央其乐融融的模样,不由自主的感知到了一阵恶寒与深入骨髓的恐惧。

  比起担忧自身的状况,她更畏惧于这一切都是现实。

  身为逐火之蛾第五小队的队长,Himeko宁愿是自身的精神状况已经严重到无法分辨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也不愿意眼下得出的结论就是真实的事件。

  因为按照雅拉达事件的整体效率与孤儿院的具体情况来看,对方所能涉及到的真正影响恐怕已经远超过了以往单个律者所造成的任何意义上的重大影响。

  而且这个影响是那样悄无声息又润物无声,整个人类种族都像是被温水慢煮的青蛙,分明危险早已经到来却对此一无所知。

  到了这一步,Himeko几乎是最接近传教士真实面孔的人类,她也能明白这些很可能都不是自身的妄想,而是确凿无疑的事实。

  “如果那个梦境是真实事件的回放,弗洛拉就很可能拥有着改变自身样貌的能力,要真是这样,那这份面部数据理论上来说真正揪住对方的可能性并不大。”

  Himeko明白,其实推演至此,哪怕找不到对方的确凿存在踪迹,借助着苏青安观测灵魂的能力观测自身是否有受到影响也能得出是与不是的结论。

  但最快的验证方法以及让上层相信对方确凿存在的方法,却依旧是清晰的拽住这份踪迹。

  Himeko精准锁定了雅拉达的资料库进行了数据分析对比,最后在五分钟内得出了蛛丝马迹。

  中雅加达市。

  它是雅京五个行政市中面积最小的一个,可却是雅加达以及整个印度尼西亚的行政和权力中心,中雅加达行政市的四周按名称的方位与雅京特区其他四个行政市接壤,可谓是进行权利辐射....乃至操控的完美地段。

  她望着照片上在雅加达大教堂对着满堂观众流露出圣母般祥和微笑的修女,漠然低语:

  “拽住你的尾巴了,弗洛拉小姐。”

  在发觉真相的须臾,Himeko感知到源自更根源的地方正在传递来剧烈的苦痛,与此同时修改与扭曲的力量接踵而至,她直接被迫从发出红光的虚拟仓中强制退出,面色苍白如纸。

  Himeko狼狈的从虚拟仓中走出,她的脚步踉跄,却是对自己被濡湿的衣物和随之感到冰冷的肌肤彻底忽略。

  女人面无表情的拿起旁边的平板,毫不顾忌自身的恶劣状态,开始对代号为传教士的怪物进行编写卷综始末。

  它一直处于人类的视野之外,不知犯下了多少罄竹难书的罪行。

  所以......无论自身会迎来怎么样的结局,她都无法容忍这样威胁着无数无辜者的怪物继续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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