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陆续的实验,梦之钉。_关于一千条命能不能通关崩坏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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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陆续的实验,梦之钉。

  人工圣痕的本质即是器官,作为外来器官想要彻底融于躯壳,链接身体神经元最多的脊骨就是最好的选择,这样一来背脊处往往就是圣痕显现之地也就不足其为奇。

  完美圣痕的预设并不一定要遵从这一原则,理由在于没人知晓所谓的完美圣痕是否与人工圣痕的原理乃至结构都完全不同。

  Mei的思维从来不会受到禁锢,没道理人工圣痕是这样,完美圣痕就必然是沿着这个道路之上的升华,或许两者一开始的道路就截然不同。

  总之,想要真正理解律者能够具备如此强大崩坏能素养的秘密,挖掘其中一切与常人不同的地方还仅是开始。

  而以理性思维看来律者的躯壳与人体的构造依旧一致其实是莫大的幸运。

  这意味着这些看似与正常人类别无一二的器官间必然存在着特殊的秘密,同时这些秘密不会改造人类表露在外本质的特性也变相说明了有可能适用于正常人类。

  真正的人体试验自那天起正式开始,获取一部分的血肉进行观测只是其中的基础。

  挖取骨髓也仅是冰山一角。

  而选择挖取骨髓的理由很简单,它作为人体最大器官之一,占体重的~%,具备着造血、免疫和防御机能。

  在律者的躯壳内依旧拥有着这一器官的前提下,会从这一点入手,就更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听闻百余年前抽取骨髓的方法是以人的髂后上棘为穿刺点,令利多卡因从皮肤至骨膜逐层浸润,完全达成局部麻醉,再持穿刺针通皮肤至骨膜,逐层穿入,到达骨膜进行左右旋转,令骨髓穿刺针进入到骨髓腔内,而后使用干燥的注射器抽取骨髓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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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些麻烦且古旧的手法对于拥有掌控生物细胞权能的死之律者而言,就没有一一落实的必要。

  这份权能对于其余人类和生物的操控似乎并不具备高度的精密性,这点大概率是由于希儿本身对权能的熟悉程度很是低下,可对于她自身的躯壳却自然而然就能进行具备一定精度的操作。

  例如,自行取出骨髓。

  挖空数十次骨髓的操作,有大半都是女孩亲手缔造出的数字。

  当然,由于崩坏意识给予的那些知识全都自行堆积在记忆的阁楼被自我认知的壁障所强制遗忘,现在的希儿本身的知识贮备并不完善,这也导致了这般精度的操作权能,对于她本人会造成巨大的精神压迫。

  所以其中一部分依旧由Mei本人进行实操。

  Mei没有选择拒绝希儿自取骨髓的丧病做法,其一是由于任何麻醉的试剂都对于死之律者没有任何意义,几乎是注射进肌肤就会在转瞬间被加快凋亡又生长的细胞就此湮灭。

  这样一来想要进行任何稍微出格的实验都只能在没有任何痛觉屏蔽的状况下进行,而即使以现代科技用纳米机器人进行微型穿刺抽取骨髓液的效率依旧不高,想要获取足够的量,在期间究竟能造成什么样的痛苦着实是一个不忍计算的未知数。

  为此遵从小女孩本人的意志,由她亲自用权能一次性将需要的实验材料到位很大一部分,或许才是比较温柔的做法。

  其二,Mei自己或多或少也抱着自我逃避的卑劣念想,少一些需要亲自给予对方苦痛的机会,对于她本人是减轻心理压力的治标方法。

  而这也是希儿•芙乐艾所期望的结果,她自身也明白自己的诉求对于Mei来说究竟有多么残忍。

  为此小女孩所能做得就是尽量不表现出任何痛苦的表现,可挖出自己的骨髓所牵扯的神经过于繁密,全然切断隔绝苦痛的精度是目前的权能所做不到的事情,所以那些外在的风平浪静之下所掩藏的是真实的苦痛。

  一直重复着自残行径的希儿•芙乐艾,从始至终都未流露出一丝破绽,面无表情或是有所微笑是她惯例的状态,而在后续更难以直言的实验中也依旧如此。

  这让Mei逐渐无法分辨这究竟是女孩为自己的心理状况着想所精心布置下的谎言。

  还是说对于死之律者,躯壳本身的存在意义其实是和性命本身分割开来的,为此就算会感知到苦痛也认为这种程度的伤害算不上自我伤害,所以才会这么毫不犹豫。

  从现实和逻辑上这也讲得通,死之律者即使遭遇再毫无人道的实验,对其本人来说或许就和正常人在肌肤上用指甲轻划出了一道白痕别无一二。

  如果少女能贯彻这样的理念去对待这些实验,或许能变得彻底理性,从而不会再为之感到悲哀和负罪。

  可Mei做不到这样洒脱,希儿•芙乐艾和自身的情感依旧成为了无法绕开的桎梏,她可以做到将律者视为非人,但寄宿在其中的意志却不能忽略半分。

  当然,希儿不会犹豫的理由,也可能是成为律者让人格变得更为病态,足够扭曲到可以轻松的忽略关于自我的一切。

  甚至....某种意义上,少女眼中现在的希儿•芙乐艾已经有一部分彻底坏掉了。

  但Mei明白,无论现在的希儿究竟处于什么情况,自己的行为都不会得到原谅。

  而就一如她最初所想,在活体律者自主愿意配合实验的帮助下,圣痕计划所获取的突破和各方面的启发都足够分支出数十道不同的支线,主干则更是朝着成功疯狂前行,好似一切的疑惑和难题都能从律者的躯壳间寻找到真实的答案。

  这份成就感与人类未来逐渐堆积奠定的使命感也由此诞生,可相应的愧疚、悲哀、迷惘、负罪感以及抗拒却将这些本该值得喜悦的事物压垮大半。

  眼下的一切成就和进度都是在确凿无疑的证实着Mei所有拥有的才华从来就不是她裹足不前,躲藏在舒适圈的借口,反而是朝着禁忌领域更近一步的绝佳理由。

  经过亲手对希儿进行人体试验的事件,Mei将被迫获取诸多的经验与磨砺,最终产生理念和人格上的微妙变化。

  强行踏破一次道德与伦理门槛的她,之后会随之偏转走向的未来,任谁也不清楚。

  ...

  实验第七天。

  “你不能再进入量子化了。”

  Mei疲倦的揉了揉了眉心,她瞥了眼仪器传输出的崭新数据和曾经的实验数据所形成的鲜明对比图,喃喃道:

  “在成为律者之后,你与量子之海之间的亲密度?或者说是给予你的门票和馈赠更合适吧,类似这些的事物全部消失了。”

  希儿•芙乐艾蹙眉,这份能力的消失她也是最近才蓦然发觉,如果要说前后的区别,那大约有些像是与崩坏意识那样的灵魂链接,并更为隐秘晦涩且不可知的波动自意识深处彻底消弭了。

  这看似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件却将好似在暗示寓意着什么,令本就在疑惑自我变化的女孩有些在意,但细究之下却仅能寻到一片虚无,拽不住有形体的线索。

  她不再深思,而是问道:

  “Mei姐姐,是因为我成为了律者吗?”

  Mei轻声回应:

  “除此之外我找不到其余的直观理由,但关键不在于此,一言以蔽之,成为律者后你身体上的变化很多,具体是哪种导致了目前的变化才是关键。”

  希儿问道:

  “Mei姐姐有自己的想法吗?”

  少女观测着数据,道出了结论:

  “目前还不能彻底确认,但我认为这和你律者核心内链接着的虚数空间有关,同样作为人类以往历史上仅提出概念的陌生领域,它与量子之海是否有着什么诡秘的联系,又是否是因为这份关系导致了两者共存在你身上之际出现了冲突,令这份能力消失也有可能。”

  “当然,自从苏先生出现,灵魂的存在变成了直观事件之后,我就有做过有端联想,以人类渺小的体质与量子之海这般奇妙的空间产生联系其实至今都很难解释。”

  “事实上,你之前的身上除却优秀的崩坏能素养,其余并未在仪器的观测下展现出什么特殊之处,能与量子之海亲密是结果,却不是表象能表达出来的特殊,即使可以用认知之外的概念堵塞,言说出一切皆有可能。”

  “但在灵魂的概念不再虚无缥缈之后,你与量子之海的特殊关系是否是建立在灵魂之上的可能性也就此出现,所以也可能是崩坏意识与你建立起最初链接的时候,顺手将其抹去了。”

  “毕竟目前没有数据表明,你直接进入量子态逃入量子之海是否还会遭遇到崩坏意识的干涉,假设量子之海所表现出的都仅是冰山一角,崩坏意识未必有在另一个次元将你强行变成律者的方法。”

  “所以若真是如此,祂降临的第一刻就必须彻底抹除掉你与量子之海的联系,会导致目前的结果也就不足为奇了。”

  希儿认真说道:

  “听懂了,但是也没听懂。”

  Mei解释道:

  “这对未来是很重要的发现,是对未知的拓展和加深对崩坏了解的机会,假设确信了量子之海能够屏蔽崩坏意识的手脚,那所谓的崩坏一定也无法延伸至量子之海的领域。”

  “爱因那边的海渊之眼已经落实大半,估计再过不久就会彻底建成,而只要建成了海渊之眼,在量子之海放置一些属于人类文明的事物就已然不再是不可能的事情。”

  小女孩明白明白了Mei所言的含义,只要从中确认量子之海与虚数空间存在着某种对立关系,甚至崩坏意识本身无法干涉到量子之海,那未来在量子之海所建立起的后花园就不会被崩坏的爪牙所干扰。

  即使是在最坏的状况下,文明的火种都能继续留存。

  但仅从这点细节就推断出这样的可能性,Mei姐姐有时候实在是聪明的过分了。

  而一提及爱因,希儿就联系到了当初普罗米修斯和自己说的那些话,她不由问道:

  “听说爱因姐姐要帮普罗米修斯造身体,Mei姐姐你知道那具体会是什么吗?”

  Mei闻言后难得流露出了一丝笑容,作为如今顶端科技的扛鼎之人,爱因是难得可以和她正常交流学术问题,互相理解部分思维的朋友,基本每隔一段时间两人都会进行一次交流。

  她想了想,回答道:

  “她最近在捣鼓的新玩意应该就是关于这个,似乎已经有所成效了。”

  “爱因之前为此还问我借鉴了一些普罗米修斯的智能基础算法和很多相关资料,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讲,她大约是在研究的是近似于机械士兵的战斗工具吧,只是采用的技术似乎更接近于仿生。”

  “总之,如果能完美做到理论上的一切,或许可以大大减缓如今的局势和防线,虽然对高端战局意义不大,但爱因似乎还有将崩坏能裂变弹的原理优化再融入其中的打算,律者审判且先不提,清除帝王级大约不会像如今这样麻烦了。”

  Mei笑了笑,她似乎熬不住长久时间实验的困倦,阖上了眼眸,喃喃低语:

  “希望爱因能成功吧,我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涉及其余的领域了。”

  可那短暂的困倦并未束缚她多久,时刻保持住清明不放过任何一丝灵感已然是习以为常的做法,她从白褂的口袋中拿出营养剂抿了口,又将一道银色的手环递给了小女孩。

  少女望着她的面容,低语道:

  “苏先生前几天拜托我打造的传送装置已经制造好了,比起你手腕上的魂钢环加重了更多的质量,能确保你在暴走的瞬间传送至无人区域。”

  “虽然是极其微小的事件,但有了这个你就能放心出门好好玩一次了吧?”

  希儿乖巧地将其戴上手腕,却发觉两道魂钢在触及的瞬间,就以液态金属的形式互相交织,就此成了有着工艺品般精致纹理的漂亮手环。

  她的眼眸亮了亮,却是犹豫了会儿,忍不住担忧问道:

  “真的没关系吗?Mei姐姐塑造的这个魂钢监狱在外界看来是牢不可破,隔绝关于律者一切危险的地方,假如我被外界的崩坏能检测器发现了会引起慌乱吧?”

  Mei自然考量过相关的问题,作为监视禁锢第六律者的负责人,她自然需要为此负起所有责任。

  正常情况而言,希儿•芙乐艾能获得如今的待遇已然很是不易,再给予对方出门游玩的自由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小女孩主动要求对自己进行人体试验的事件,不仅让Mei对此心怀愧疚和补偿的心理,更证明了在这般苦痛下都不会暴走的第六律者在外界暴走的可能性将无限接近于零。

  毕竟即使是从长远角度上看,以希儿•芙乐艾本身存在的记忆,想要对人类文明造成伤害,直接杀死Mei就是最佳选择。

  再加上传送装置和苏青安本人作为双重保险,以及这仅是短期的出门并不是长期自由活动,眼下让对方出门并不是多么不可理喻的事情。

  Mei耐心的解释回应道: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至少目前居民区普及的崩坏能检测器没有能阻碍苏先生干扰的能力。”

  “官方的问题也同上,苏先生躲避人类认知的能力似乎涉及灵魂,配合干扰的能力,用纯粹的科技进行识破暂时是做不到的事情。”

  她脸蛋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透出柔弱和恬淡的意味:

  “没关系的,是难得的机会,对吧?”

  希儿耐不住欢快的情绪,她轻声道:

  “谢谢Mei姐姐,那我就回去找哥哥啦。”

  Mei望着她难得有些活泼的脚步和背影,面容上的笑意蜕尽,内心的阴霾愈发沉重.....

  自己如今的做法,究竟是对还是错呢?

  但很快少女就抛却掉了这些难以得出答案的思考,她用意志力切换了思维模式,支撑起染上倦意的躯壳去换了身服饰。

  随即,Mei独自走进自行延伸出的崭新魂钢隧道,踏进了无人的实验区域。

  ...

  苏青安正在和希儿玩一款双人的大型剧情类RPG冒险游戏,他操控的角色是拿着白骨长枪的亡灵骑士,小女孩操控的则是背着棺材的天主教修女。

  按照设定上两人过去的故事似乎都十分曲折,开篇则是以自由探索的形式去挖掘一些过往的经历。

  而故事主线除却这些掺杂着以回忆碎片形式的过往,还有着沿途解脱纯净却天生身染罪孽的巫女以及永生者的故事。

  作为解脱他人灵魂以及罪恶的手段,亡灵骑士拥有着能够净化原初的纯白之力,按照设定这种力量汇聚到一定程度后就能形成一枚梦之钉。

  简而言之,就是蓝条聚集一定程度后能放一次大招。

  修女的棺材则是承载所有罪恶的事物,而以此延伸的能力就是充当奶妈加前排。

  在两人看来这游戏最有意思的地方在于角色都不具备单独战斗的手段。

  没有了修女的骑士无法完美使用梦之钉,因为按照游戏设定罪孽无法被永久净化,修女背负的棺材则负责承担住这些注定会重新滋生的罪孽,使得梦之钉的存在到达完美。

  而修女没有了骑士,棺材就无用武之地,因为没有梦之钉将灵魂净化,罪孽的根源就不会显现,更别说进行承载。

  从游戏机制解释,两个角色都是互补的状态,缺一不可。

  有趣的地方在于后续的剧情碎片和记忆过往交织出的漫长史诗,对于小女孩来说这就是可以和哥哥一起玩的有趣游戏,但于苏青安而言却不知为何总能联想到很多事物。

  可能这个游戏里关于灵魂的机制设定和罪孽无法断绝的理念,反而会让少年觉得这不够游戏,甚至有些现实。

  在最初的长空市时期,苏青安玩游戏或多或少就有着这种感觉,到了如今似乎就更是如此了。

  经历了越多,望见很多事物就越容易产生莫名的既视感,这导致游戏也会失去本来应有的意义。

  但和希儿•芙乐艾玩游戏这一点才是日常的关键,似乎只要有她在,无论是玩黑深残的柴刀类型,还是玩沉重的现实风格类型,又或者只是纯粹的切水果都是在度过着美好而琐碎的日常。

  其实即使是在前文明这样的世界,苏青安也不太喜欢去刻意干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了,比起去学习去思考去战斗,他更喜欢陪伴重要的人去做一些无聊的事情,就这样消磨着时光。

  这似乎用社会情绪选择理论来进行解释比较合适,它的中心论点是,一个人的目标和选择会受对时间长短的感知而改变。

  简而言之,当人感觉自己的时日无多,做出的选择会完全不同,例如会缩小自己的社交圈,只和重要的人交往,并优先选择情感投入,花更多时间陪伴关系亲密的家人和友人。

  简言之,人的选择不再漫无目的,而是准确、无碍、彻底情感化。

  这些人的目标不再是知识或方法,而是爱、是重要之人、是情感。

  时间的感知会改变人类的动机,当生命受限时,几乎所有人都会选择情感目标。

  这似乎证明着对人类而言,情感永远是最重要的。

  而苏青安就并未超脱出这个范围,从这个角度上而言,他很普通。

  少年从在长空市开始就从未刻意拓展过自己的社交圈,不如说越是理解自己的寿命和未来,他就越是开始极力的回避这一点,但对于已然算是重要的人却保持着珍视和认真的态度进行对待。

  除却性格要素外,这份理由或许才是他表面上寡淡和高冷的核心原因。

  但.....自己如今的作为,真的是正确的吗?

  苏青安看着不知为何今天格外开心的小姑娘,有些恍惚,按着手柄的指尖都为之停滞了些许。

  “哥哥,可以用梦之钉了。”

  少年顺着希儿的指挥按下了键位,他望着成功得到救赎的古老巫女,陷入了沉默。

  对与错,或许终究是得不到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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