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认他为主
“月奴一生颠沛流离，见惯了世间的人情冷暖，尔虞我诈，也看透了人性的虚伪善变，人走茶凉，世子和世子妃对月奴的善意难能可贵，月奴铭记于心。”
“只是像月奴这样的人，在这天大地大的上京，又何处为家呢，就是有个平民白身，月奴也做不会从前的月奴了，现在的月奴不过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罢了，人生一遭，月奴早已厌倦，月奴愿意为你们效劳，只求你们好好善待我弟弟。”
“月奴……”谢云禧的心头，油然划过一丝不忍。
他这么懂事，这么通透，若非错生贫苦之家，就凭这一份意志和察言观色，混个官场必是如鱼得水，只可惜一腔好的才华却被这出身生生糟蹋了，为了活下去他已经吃了不少常人难以忍受的苦，她以为许诺他白身自由就是对他最好的安排，殊不知他早已看透一切。
“世子妃不用觉得歉疚，这是月奴的选择。”月奴说的很坦然：“月奴这一生，从来没有过尊严，是世子妃让月奴知道，我的尊严比我的身价更可贵，月奴在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以世子妃的为人，月奴也相信您能关照好我弟弟，这就够了。”
如此一说，谢云禧更不忍了。
她要他去做的，是赴死的事，他却如此坦然的跟自己交代身后之事，他们何德何能，能换的月奴一个心甘情愿。
“夫君，要不……”
要不算了吧。这句还没出口，顾缙就突兀的说出了那句：“你弟弟，被太子藏在东宫的西南方的阁楼里，他虽然身受重伤，但性命无虞，我已命人照看，只要寻到机会，就会将他救出来。”
“夫君！”谢云禧有些不赞同。
月奴却笑了：“世子果然手腕高超，能力出众，这么快就查到了我弟弟的所在之处，如此，月奴也安心了。”
因为他知道，顾缙是言出必践之人，只要他承诺了会救出他弟弟，就一定会救出清溪来！
月奴起身，忍着一身的疼痛，朝顾缙缓缓跪下：“从这一刻起，月奴甘拜世子为主，为世子做任何事。”
顾缙眸光一闪，倒是没料到月奴是如此感性之人，他沉声道：“你可知，认一个人为主意味着什么？”
月奴十分面上的表情十分庄重，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一字一句认真道：“知道，今时今日，月奴这条命本就是世子和世子妃所救，月奴愿意以命相报，即刻起，世子就是月奴新的主人，无论世子是要月奴下油锅，上刀山下火海，月奴绝不犹豫！”
顾缙挑眉：“你的忠诚我毫不怀疑，我不需要你上刀山下火海，我只问你，如果让你去替换你弟弟，把你送到太子身边，你可愿意？”
把他送到太子身边，这可不止是救他弟弟一件事，或许是事关政局的大事了！
但是月奴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磕头：“月奴愿意做世子的一把刀，在东宫为世子的谋划撕出一个口子和机会。”
很好，不过一句送他到太子身边，他就领悟了这么多，这份聪敏与机智正是他想要的人选。
顾缙点点头：“你起来吧，我很看好你。”
这就是默许了月奴的认主了。
月奴面上露出一个轻松的笑意，道了声是，然后起身坐到一旁。
但因为他的动作太大，有些地方再次渗出血丝，谢云禧紧张的问道：“月奴，你还好吗？”
月奴扯着嘴角，道了声无妨。
既然事情已经谈妥，两人也就没必要再在这儿打扰月奴修养了，顾缙起身，拉过谢云禧，道：“我们就不在这儿打扰你了，这几日你好好养伤，我会安排人照料你，等你伤好了，我会寻个机会送你出去。”
月奴点头，朝顾缙拱手：“是，主人慢走。”
谢云禧还欲多说，却被顾缙一个眼神止住了话头。
直到回到春山居，谢云禧的心里还带着许多不忍：“咱们要月奴做事，许他以金银珠宝，财富官位就是了，做什么要让他认你为主，这可是掉命的事，让他这么坦诚的一个人去做，是不是对他太不公平了？”
顾缙就知道，谢云禧对月奴还存在着那丝不忍，不止因为他的知恩图报，还因为他的境遇令人同情，但现在可不是同情心泛滥的时候。
顾缙只得温声解释：“好了，没让月奴去送死，他做了我的人，我能不护着他吗？让他去东宫也是权宜之计，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让他涉险的。”
“但是让他去东宫，已经是涉险了啊。”
“不然呢？将我们好不容易安排好的计划前功尽弃？”
只这一句，谢云禧就无话可说。
顾缙轻叹：“夫人，这世间不止只有是非黑白，还有大义和牺牲，你知道月奴为什么愿意认我为主吗？”
谢云禧摇摇头，如果单纯只是为了他的弟弟清溪，他其实没必要这么做，他早就说了，相信顾缙和谢云禧的为人，就算看在他愿意只身赴死的份上，他们也不会慢待了清溪。
“为什么？”
“因为，他是个男儿，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他是个男儿跟他愿意认顾缙为主有什么关系？
谢云禧神思一转，突然就明白了。以她女儿家的眼光看待，月奴这么做只是为了报恩罢了，可她们为他做的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算为他救出弟弟也够不上让他以命来偿了，所以她才会觉得不忍，觉得不公，觉得没必要这么做。
但是顾缙是男子，他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抱负，月奴同样如此，就算他曾经沦落为一个小倌儿，就算他做过世上最卑贱，最低下的事，他也有一颗赤诚报国的心，他愿意将这份志向放在顾缙身上，因为他值得让他付出热血，付出一切。
认他为主这件事，月奴想做的不止是为顾缙完成东宫的交代，还背负着他将自己的男儿志向放在顾缙脚步上的决心。
顾缙笑盈盈道：“想明白了？”
谢云禧垂眸，有些不好意思：“是我狭隘了，还以为……”
顾缙道：“放心吧，但凡对我交于忠心的人，我都不会让他们轻易去死的，东宫的事未必是个死局，以月奴的机敏我相信他能顺利的完成任务，这事，咱们志在必行，也志在必得。”
谢云禧这才安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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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奴……”谢云禧的心头，油然划过一丝不忍。
他这么懂事，这么通透，若非错生贫苦之家，就凭这一份意志和察言观色，混个官场必是如鱼得水，只可惜一腔好的才华却被这出身生生糟蹋了，为了活下去他已经吃了不少常人难以忍受的苦，她以为许诺他白身自由就是对他最好的安排，殊不知他早已看透一切。
“世子妃不用觉得歉疚，这是月奴的选择。”月奴说的很坦然：“月奴这一生，从来没有过尊严，是世子妃让月奴知道，我的尊严比我的身价更可贵，月奴在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以世子妃的为人，月奴也相信您能关照好我弟弟，这就够了。”
如此一说，谢云禧更不忍了。
她要他去做的，是赴死的事，他却如此坦然的跟自己交代身后之事，他们何德何能，能换的月奴一个心甘情愿。
“夫君，要不……”
要不算了吧。这句还没出口，顾缙就突兀的说出了那句：“你弟弟，被太子藏在东宫的西南方的阁楼里，他虽然身受重伤，但性命无虞，我已命人照看，只要寻到机会，就会将他救出来。”
“夫君！”谢云禧有些不赞同。
月奴却笑了：“世子果然手腕高超，能力出众，这么快就查到了我弟弟的所在之处，如此，月奴也安心了。”
因为他知道，顾缙是言出必践之人，只要他承诺了会救出他弟弟，就一定会救出清溪来！
月奴起身，忍着一身的疼痛，朝顾缙缓缓跪下：“从这一刻起，月奴甘拜世子为主，为世子做任何事。”
顾缙眸光一闪，倒是没料到月奴是如此感性之人，他沉声道：“你可知，认一个人为主意味着什么？”
月奴十分面上的表情十分庄重，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一字一句认真道：“知道，今时今日，月奴这条命本就是世子和世子妃所救，月奴愿意以命相报，即刻起，世子就是月奴新的主人，无论世子是要月奴下油锅，上刀山下火海，月奴绝不犹豫！”
顾缙挑眉：“你的忠诚我毫不怀疑，我不需要你上刀山下火海，我只问你，如果让你去替换你弟弟，把你送到太子身边，你可愿意？”
把他送到太子身边，这可不止是救他弟弟一件事，或许是事关政局的大事了！
但是月奴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磕头：“月奴愿意做世子的一把刀，在东宫为世子的谋划撕出一个口子和机会。”
很好，不过一句送他到太子身边，他就领悟了这么多，这份聪敏与机智正是他想要的人选。
顾缙点点头：“你起来吧，我很看好你。”
这就是默许了月奴的认主了。
月奴面上露出一个轻松的笑意，道了声是，然后起身坐到一旁。
但因为他的动作太大，有些地方再次渗出血丝，谢云禧紧张的问道：“月奴，你还好吗？”
月奴扯着嘴角，道了声无妨。
既然事情已经谈妥，两人也就没必要再在这儿打扰月奴修养了，顾缙起身，拉过谢云禧，道：“我们就不在这儿打扰你了，这几日你好好养伤，我会安排人照料你，等你伤好了，我会寻个机会送你出去。”
月奴点头，朝顾缙拱手：“是，主人慢走。”
谢云禧还欲多说，却被顾缙一个眼神止住了话头。
直到回到春山居，谢云禧的心里还带着许多不忍：“咱们要月奴做事，许他以金银珠宝，财富官位就是了，做什么要让他认你为主，这可是掉命的事，让他这么坦诚的一个人去做，是不是对他太不公平了？”
顾缙就知道，谢云禧对月奴还存在着那丝不忍，不止因为他的知恩图报，还因为他的境遇令人同情，但现在可不是同情心泛滥的时候。
顾缙只得温声解释：“好了，没让月奴去送死，他做了我的人，我能不护着他吗？让他去东宫也是权宜之计，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让他涉险的。”
“但是让他去东宫，已经是涉险了啊。”
“不然呢？将我们好不容易安排好的计划前功尽弃？”
只这一句，谢云禧就无话可说。
顾缙轻叹：“夫人，这世间不止只有是非黑白，还有大义和牺牲，你知道月奴为什么愿意认我为主吗？”
谢云禧摇摇头，如果单纯只是为了他的弟弟清溪，他其实没必要这么做，他早就说了，相信顾缙和谢云禧的为人，就算看在他愿意只身赴死的份上，他们也不会慢待了清溪。
“为什么？”
“因为，他是个男儿，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他是个男儿跟他愿意认顾缙为主有什么关系？
谢云禧神思一转，突然就明白了。以她女儿家的眼光看待，月奴这么做只是为了报恩罢了，可她们为他做的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算为他救出弟弟也够不上让他以命来偿了，所以她才会觉得不忍，觉得不公，觉得没必要这么做。
但是顾缙是男子，他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抱负，月奴同样如此，就算他曾经沦落为一个小倌儿，就算他做过世上最卑贱，最低下的事，他也有一颗赤诚报国的心，他愿意将这份志向放在顾缙身上，因为他值得让他付出热血，付出一切。
认他为主这件事，月奴想做的不止是为顾缙完成东宫的交代，还背负着他将自己的男儿志向放在顾缙脚步上的决心。
顾缙笑盈盈道：“想明白了？”
谢云禧垂眸，有些不好意思：“是我狭隘了，还以为……”
顾缙道：“放心吧，但凡对我交于忠心的人，我都不会让他们轻易去死的，东宫的事未必是个死局，以月奴的机敏我相信他能顺利的完成任务，这事，咱们志在必行，也志在必得。”
谢云禧这才安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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