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峰回路转
什么，他们的工钱是因为有人在背地里动了手脚才这么低吗？
众人面带怀疑。
“刘胜，你不是走了吗？”佟佟掌柜一见刘胜，面上便有些惊慌，可旋即又觉得自己这话不妥，立刻转成一幅高傲的姿态：“你还不走，是准备敲诈勒索了？既然如此，要多少银子，你说吧！”
“银子？”刘胜嗤笑了声：“你以为我是为了你的银子才回来的吗？告诉你，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今日我便要将你做的龌蹉事都说出来，让各位小二兄弟们看看，他们辛辛苦苦做的工钱，都进了谁的口袋！”
此话一出，那些小二们立刻喧哗起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来如意斋做事，不就是为了赚点银子。如果这银子还有别的去处，那他们岂不是为别人做工？
佟佟掌柜见势不妙，赶紧将刘胜拉到一边，小声道：“兄弟，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既然这事被你发现了，你要什么价，只管开口，只求别断了我的财路。”
刘胜却不是个贪财的，闻言哼了声：“刚才不是还要赶我走吗？你以为，我回来就是为了跟你要银子的？世子妃还在这儿呢，你当她不存在吗？”
是啊，谢云禧还在这儿，就不是钱财能解决的事了，被主子抓到自己中饱私囊，若是个硬茬的，怕是没法善了。
佟掌柜看向谢云禧冰冷的眼眸，手一抖，心下暗道，完了。
刘胜果然将所有的事实和盘托出。
第一件要说的，就是小二们的工资问题。
只见刘胜面对着众人，义愤填膺道：“众位同僚，咱们都被佟掌柜骗了，根本没有什么底薪制，世子妃给咱们的是能者多劳制，只要卖出相应的布匹，就有相应的酬劳，世子妃说了，一个月卖三匹布以上就给咱们分一成利，卖的越多赚得越多。”
此话一出，小二们顿时气愤起来，有人高声道：“可是佟掌柜告诉我们，只有卖了三十匹布以上，才能多分一钱银子，卖到四十匹才多给二钱，以此推算，来算我们所得的月钱，现在你却说三匹布以上就能分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佟掌柜竟敢阳奉阴违至此！
谢云禧袖中的手紧了紧：“本世子妃在此郑重承诺，自来就没有什么三十匹布才开始算银子的说法，我是说过三十匹布开始能够抽半成，是针对掌柜们自己的奖赏制度，对于你们，向来是能者多劳，靠自己的力量赚钱，我名下的铺子全数一致，是谁告诉你们，需要卖到三十匹才能奖赏的？”
众人齐刷刷看向佟掌柜，眼中充满了怨毒。
若真如谢云禧所言，三匹布抽一成，那他们卖到三十匹，得多少抽成？这些抽成全数进了佟掌柜的口袋不说，他还能拿到针对掌柜们的满三十匹抽半层，大把的银子进了他的口袋，却只分给他们一钱两钱，这不是坑人吗？
难怪他要将原先的人全部赶走，换成现在这批了，他是怕有人知道了谢云禧定下的规矩，影响他中饱私囊！
大家朝着佟掌柜纷纷开骂，这不是坑人吗？他们累死累活的做这么多事，最终银子却进了他的口袋，谁能甘心？
谢云禧给了连翘一个眼神，连翘会意，高声道：“安静，你们被贪污的银子，世子妃会替你们追讨回来，现在，请听世子妃说话！”
银子能追讨，那就太好了，众人立刻闭了嘴巴，凝声细听，只是看向佟掌柜的目光，充满了怨毒。
谢云禧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心虚的佟掌柜，对刘胜道：“还是你来说吧。”
“是！”刘胜得到谢云禧的鼓励，显得很精神，语气铿锵的开口：“这第二件事，就是关于这批高仿的布匹，事情的真相根本没有那么简单！”
佟掌柜对工钱这事的确做得不厚道，但高仿布匹这事他是不能认的。
他当即高声开口：“刘胜，说话得将证据，可不是上下嘴皮子动一下这么简单的，你说这事还有别的真相，是什么真相，难不成又要诬赖我中饱私囊不成？”
特意提及一个“又”字，像是工钱的事也是冤枉了他似的，而且这话语中暗含淡淡警告的意味，若是胆子小些的，怕是早就被他吓得不敢说话了。
刘胜却豁得出去，憋屈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时机出口恶气了，他当然珍惜，高声道：“佟掌柜，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若是没做过，又何须惧怕我说什么呢？”
“你！”
刘胜清了清嗓子，继续开口：“布料的事，是佟掌柜故意向松家布庄买了高仿布过来，才让人抓住把柄的。说到底，这就是一出仙人跳，而这么明显的戏码，佟掌柜却因为贪财中了人家的奸计！”
谢云禧微微侧目，对条理清晰又不畏强权的刘胜倒颇有好感，淡道：“怎么说？”
刘胜便说出自己的猜想来。
“这事得从佟掌柜调任如意斋说起。我们都是佟掌柜临时从牙行那边找过来的工人，只要给工钱给活干就行，佟掌柜将我们带来后就将原来如意斋里头的人全部赶了出去，换上我们，我还奇怪他为何这么做来着，他说这是世子妃下的命令。”
连翘忍不住呵斥：“胡说，世子妃根本没下过这样的命令！”
谢云禧拉了拉激动的连翘，示意刘胜：“你接着说。”
“是。”刘胜拱手，继续道：“佟掌柜不止将铺子里的小二们全部换了个遍，连供货商也换了，小的从前也是干布庄的，一直又看供货单的习惯，之前的供货单都是出自上京的大商家李家布庄，罗家布庄什么的。这之后他却买进了松家布庄的布匹。”
说着，刘胜将被佟掌柜摔在地上的供货单拿起来，挑出几张松氏布庄的订货单，给谢云禧看。
“因为曾经做过布庄，多少比旁人懂行些，这松家布庄的东西不怎么样，却一直以打压如意斋为目的，可以说是对手的存在了，好端端的，佟掌柜为何会买人家的东西？”
“原来。”刘胜刀子似的眼神立刻射向佟掌柜：“这里头，他们还有猫腻。”
“什么猫腻，你不要含血喷人，根本没有这回事，世子妃，这个刘胜本身就品行不端，你莫要被他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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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面带怀疑。
“刘胜，你不是走了吗？”佟佟掌柜一见刘胜，面上便有些惊慌，可旋即又觉得自己这话不妥，立刻转成一幅高傲的姿态：“你还不走，是准备敲诈勒索了？既然如此，要多少银子，你说吧！”
“银子？”刘胜嗤笑了声：“你以为我是为了你的银子才回来的吗？告诉你，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今日我便要将你做的龌蹉事都说出来，让各位小二兄弟们看看，他们辛辛苦苦做的工钱，都进了谁的口袋！”
此话一出，那些小二们立刻喧哗起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来如意斋做事，不就是为了赚点银子。如果这银子还有别的去处，那他们岂不是为别人做工？
佟佟掌柜见势不妙，赶紧将刘胜拉到一边，小声道：“兄弟，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既然这事被你发现了，你要什么价，只管开口，只求别断了我的财路。”
刘胜却不是个贪财的，闻言哼了声：“刚才不是还要赶我走吗？你以为，我回来就是为了跟你要银子的？世子妃还在这儿呢，你当她不存在吗？”
是啊，谢云禧还在这儿，就不是钱财能解决的事了，被主子抓到自己中饱私囊，若是个硬茬的，怕是没法善了。
佟掌柜看向谢云禧冰冷的眼眸，手一抖，心下暗道，完了。
刘胜果然将所有的事实和盘托出。
第一件要说的，就是小二们的工资问题。
只见刘胜面对着众人，义愤填膺道：“众位同僚，咱们都被佟掌柜骗了，根本没有什么底薪制，世子妃给咱们的是能者多劳制，只要卖出相应的布匹，就有相应的酬劳，世子妃说了，一个月卖三匹布以上就给咱们分一成利，卖的越多赚得越多。”
此话一出，小二们顿时气愤起来，有人高声道：“可是佟掌柜告诉我们，只有卖了三十匹布以上，才能多分一钱银子，卖到四十匹才多给二钱，以此推算，来算我们所得的月钱，现在你却说三匹布以上就能分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佟掌柜竟敢阳奉阴违至此！
谢云禧袖中的手紧了紧：“本世子妃在此郑重承诺，自来就没有什么三十匹布才开始算银子的说法，我是说过三十匹布开始能够抽半成，是针对掌柜们自己的奖赏制度，对于你们，向来是能者多劳，靠自己的力量赚钱，我名下的铺子全数一致，是谁告诉你们，需要卖到三十匹才能奖赏的？”
众人齐刷刷看向佟掌柜，眼中充满了怨毒。
若真如谢云禧所言，三匹布抽一成，那他们卖到三十匹，得多少抽成？这些抽成全数进了佟掌柜的口袋不说，他还能拿到针对掌柜们的满三十匹抽半层，大把的银子进了他的口袋，却只分给他们一钱两钱，这不是坑人吗？
难怪他要将原先的人全部赶走，换成现在这批了，他是怕有人知道了谢云禧定下的规矩，影响他中饱私囊！
大家朝着佟掌柜纷纷开骂，这不是坑人吗？他们累死累活的做这么多事，最终银子却进了他的口袋，谁能甘心？
谢云禧给了连翘一个眼神，连翘会意，高声道：“安静，你们被贪污的银子，世子妃会替你们追讨回来，现在，请听世子妃说话！”
银子能追讨，那就太好了，众人立刻闭了嘴巴，凝声细听，只是看向佟掌柜的目光，充满了怨毒。
谢云禧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心虚的佟掌柜，对刘胜道：“还是你来说吧。”
“是！”刘胜得到谢云禧的鼓励，显得很精神，语气铿锵的开口：“这第二件事，就是关于这批高仿的布匹，事情的真相根本没有那么简单！”
佟掌柜对工钱这事的确做得不厚道，但高仿布匹这事他是不能认的。
他当即高声开口：“刘胜，说话得将证据，可不是上下嘴皮子动一下这么简单的，你说这事还有别的真相，是什么真相，难不成又要诬赖我中饱私囊不成？”
特意提及一个“又”字，像是工钱的事也是冤枉了他似的，而且这话语中暗含淡淡警告的意味，若是胆子小些的，怕是早就被他吓得不敢说话了。
刘胜却豁得出去，憋屈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时机出口恶气了，他当然珍惜，高声道：“佟掌柜，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若是没做过，又何须惧怕我说什么呢？”
“你！”
刘胜清了清嗓子，继续开口：“布料的事，是佟掌柜故意向松家布庄买了高仿布过来，才让人抓住把柄的。说到底，这就是一出仙人跳，而这么明显的戏码，佟掌柜却因为贪财中了人家的奸计！”
谢云禧微微侧目，对条理清晰又不畏强权的刘胜倒颇有好感，淡道：“怎么说？”
刘胜便说出自己的猜想来。
“这事得从佟掌柜调任如意斋说起。我们都是佟掌柜临时从牙行那边找过来的工人，只要给工钱给活干就行，佟掌柜将我们带来后就将原来如意斋里头的人全部赶了出去，换上我们，我还奇怪他为何这么做来着，他说这是世子妃下的命令。”
连翘忍不住呵斥：“胡说，世子妃根本没下过这样的命令！”
谢云禧拉了拉激动的连翘，示意刘胜：“你接着说。”
“是。”刘胜拱手，继续道：“佟掌柜不止将铺子里的小二们全部换了个遍，连供货商也换了，小的从前也是干布庄的，一直又看供货单的习惯，之前的供货单都是出自上京的大商家李家布庄，罗家布庄什么的。这之后他却买进了松家布庄的布匹。”
说着，刘胜将被佟掌柜摔在地上的供货单拿起来，挑出几张松氏布庄的订货单，给谢云禧看。
“因为曾经做过布庄，多少比旁人懂行些，这松家布庄的东西不怎么样，却一直以打压如意斋为目的，可以说是对手的存在了，好端端的，佟掌柜为何会买人家的东西？”
“原来。”刘胜刀子似的眼神立刻射向佟掌柜：“这里头，他们还有猫腻。”
“什么猫腻，你不要含血喷人，根本没有这回事，世子妃，这个刘胜本身就品行不端，你莫要被他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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