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2章 爱由因生,不可说追兰之情_一夜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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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2章 爱由因生,不可说追兰之情

  蓝麟心里很清楚,林邪接近自己目的不纯,他不是能够长久留在身边的金丝雀,他没有长亭那样忠心不二的决心,他无法失去他,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他变成太监。

  这样他以后的唯一出路也只能是乖乖留在自己身边,一生陪伴着自己,而他也无法再与别的女人在一起,他要自私地将他困在自己身边,一辈子。

  也正因为两年前林邪在长亭祭日之前提前动手,设计弄伤了蓝麟,才让长思错过了那次刺杀的机会。

  后来蓝麟带着和长亭长得相似的林邪回了王宫,他以为自己失而复得,蓝麟也为内心长久无法释怀的相思之情找到了寄托,所以后来没有再在锁云湖祭奠长亭。

  蓝麟一生活的任性妄为,看似霸道无情,而谁又懂他的朝思暮想,如今他与心上人天各一方,这场隔着时空的爱慕,无端的错付,终究不过是空梦一场罢了。

  蓝麟心知肚明,他不过是将林邪当成了长亭的影子,他渴望慢慢驯化林邪这只笼中鸟,让他也变成长亭。

  可是两年过去,他发现这世界上最难办到的事就是让一个人爱上你,即便他贵为一国天子,他也有自己无法得到的东西,比如人心,比如爱情。

  他面对林邪实在无能为力,动不得,也怪不得,他没办法将他变成长亭,可又觉得他就是长亭,他一直活在矛盾之中,他内心的情感没有一点是林邪可以共勉的,他活得心力憔悴,折磨不已。

  这些情结深深的埋在他的心里,令得他终究一病不起,思虑成疾。

  坐在一旁的林邪看着蓝麟痛苦的模样,长叹一声,他一直无法看透这个戴着面具的追兰王,他令自己感到畏惧,与他相处,步步为营,小心谨慎。

  如今他病倒了,对自己无能为力,自己只要稍微动一动手就能要了他的性命,却反而觉得蓝麟实在可悲,他这一生活得好像很肆意妄为,可终究也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林邪此刻也已经明白,自己在蓝麟心中不过是长亭的影子,他这些年苦苦追求的不过是在自己身上找到长亭给予他的那份感情。

  可是他不是长亭,他不爱蓝麟,他的心里只有倾衣,这一切,一开始就是一场深深的错误。

  此时此刻,原本对蓝麟有着杀心的林邪终于也开始心软,竟然有些可怜起这床榻上的可怜之人,他拿起汤勺,重新舀了一勺药汤,然后小心翼翼地喂到他口中。

  药一勺一勺地喂进蓝麟的口中,林邪这么多年对蓝麟的恨似乎也有了一点释怀,他甚至开始有点明白蓝麟为何要对自己如此,包括让他变成太监这件事。

  他似乎是从一开始就怕失去他,所以才不惜折断他的翅膀,让他成为那笼中鸟。

  林邪摇头长叹,烛火在二人之间轻轻摇晃,倒影成双,却无法彼此贴近,剩下的只剩寂寞和孤寂。

  追兰王受伤昏迷不醒,林邪身为总管太监难辞其咎,守护在他床前一整夜,只盼他能早些醒来。

  为了封锁消息,免除后患,他已经下令同行的侍卫不能将追兰王被刺杀一事说出去。

  蓝麟被送回来的时候,三位嫔妃也只以为陛下在雪地里受了风寒,需要卧床静养,所以也并未多想。

  翌日一早天亮,蓝麟浑身虚脱,有气无力的睁开了双眼,他伸手摸了摸眼角,发现上面竟然有泪。

  他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林邪靠在他床边睡着了,他的右手耷拉在他的胸前,手背上被他甩了一鞭子的伤痕殷红而刺目。

  蓝麟只觉心疼不已,后悔自己当初太过冲动。

  他侧头看向熟睡的林邪,心想他睡着的时候真的很讨人喜欢,不会顶撞人,安静得像是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似乎他伸手一握就可以将他握住一般。

  他仔细打量着这张令自己魂不守舍的脸,眉毛、眼睛、鼻梁、嘴唇……都像极了长亭,他的长亭长大了也该是这般模样吧!

  一想到长亭他的心窝就开始疼痛,他看着林邪又想着长亭,他问自己究竟真正爱着的那个人是谁?时至今日,他自己都觉得模糊起来,但有一点他很清楚,林邪是活生生的人,他留在自己身边,自己就还能继续做这个长梦。

  他不想很快去搞清楚自己心里爱着的那个人究竟是谁,是林邪也好,长亭也好,其实又有什么所谓,只要他能陪在自己身边,能让自己内心感觉到快乐,那么不管那个人是长亭还是林邪,其实都是没有所谓的。

  林邪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了几下,然后缓缓醒来,一夜疲惫,担惊受怕,醒来终于看到蓝麟已经醒来,不由大喜:“陛下,你终于醒来了!”

  蓝麟声音疲惫地道:“你伺候了孤一整夜吗?”

  林邪道:“陛下受伤,是奴才的不是,陛下一整夜高烧未退,奴才很是担心,幸好天佑陛下,陛下终于醒来了!”

  蓝麟薄唇一笑,然后双眸直视着林邪,问道:“你为何不趁孤昏迷不醒,要了孤的命!”

  林邪不解,皱眉问道:“陛下说的是什么胡话?”

  蓝麟审视着眼前的林邪,心中暗道,你设计入宫两年,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是想要孤的命,昨晚你轻易可以得到,可为何你没有出手?那你所求究竟是什么?林邪啊,孤真是摸不透你的心思啊!为何你偏生得如此心思缜密,狡猾多端,令人猜测不透呢?

  你实在和长亭不一样,他实在比你简单单纯太多……你若是长亭,孤就不会这般左右为难了。

  蓝麟起身之时,不小心拉扯到了胸口的伤口,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林邪搀扶着他在龙榻上靠好,然后从一旁暖炉上取来事先温着的药碗,对他道:“陛下,这是陈药师为你开的药,你再喝一点吧!”

  蓝麟接过来喝了一口,然后皱眉道:“昨晚你就是为了这苦玩意儿给孤喝的?”

  林邪笑道:“良药苦口,陛下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蓝麟听罢,心头一暖,似乎有些神思恍惚,好像在一旁温柔服侍自己的人变成了长亭,这话,他记得长亭也曾与他说过。

  他一动情,便握住了林邪的右手,林邪一怔,抬眸看他。

  蓝麟却不着痕迹地道:“孤那一鞭子弄疼了你吗?”

  林邪抽回了手来,低头道:“是奴才触怒了龙颜,奴才该受此罚,陛下不必挂怀!”

  蓝麟长叹一声,又抬起药碗,就着这口苦药将满腹心酸一起喝进肚里。

  林邪皮笑肉不笑地问道:“陛下昨夜昏迷之时,翻来覆去地在喊一个人的名字。”

  蓝麟似乎是被人撕开了伤疤,顿时面露不悦之色,可林邪却偏偏狡猾的不愿放过他,继续道:“后来奴才从陈太医口中得知那叫长亭的人是陛下当年的贴身护卫,他与陛下亲如兄弟,听说他还是为陛下而死的,好像就葬身在锁云湖旁的那片森林之中,而昨天正好是长亭的死祭,对了……陈太医还说奴才长得和长亭很像!是吗陛下——”

  林邪那会说话的大眼睛似乎是在问他此刻心里想着的人是谁?是他林邪,还是长亭。

  蓝麟毕竟是君王,这些年经过多少大风大浪,自然并未在他面前失态,乱了阵脚,只是抬起手来,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转过来转过去的看了看,然后不冷不淡地道:“是吗?是有几分相像!”

  林邪勾唇一笑,仿佛是踩到了对方的痛处,继续追问:“可陈药师说奴才和长亭很像!”

  他看着他的眼神邪魅得极,目光灼灼,令人避无可避。

  他不得不承认,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错将他当成了长亭,他的心似乎再次找到了寄托,但他不想承认。

  蓝麟放下手来,沉声道:“那老东西太多嘴了,孤看得好好惩治他才行了!”

  林邪微微一笑,然后接过蓝麟递过来的空碗,又道:“奴才请陛下三思,毕竟在温泉山庄,陈药师是唯一能为你医治之人!”

  蓝麟看着他道:“孤中剑受伤之事你是怎么和三位嫔妃说的?”

  林邪立即道:“奴才怕三位娘娘担心,所以会并未将陛下是被人行刺受伤的事告诉他们,只是说陛下在林中狩猎,着了凉,感染风寒需要静养!”

  蓝麟自然知道林邪心中的想法,他是不敢在他昏迷之时将此事说出去的。一旦说出去,他若有个三长两短,那么他身为随行的总管太监就难辞其咎了,一定得随王殉葬的。

  蓝麟伸手揉了揉眉头道:“好,就这样说吧,以免回宫之后令人胡乱猜想,徒生事端!”

  “是!还有昨天在锁云湖行刺陛下的刺客,是否要画出画像命人通缉?”林邪又道。

  蓝麟道:“此刻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孤自有打算。”

  “是,陛下被刺客所伤,奴才会加派人手守护温泉山庄,这几日还请陛下安心在温泉山庄休养,就不要外出了。”

  蓝麟点头道:“孤明白了。”

  林邪道:“以免三位娘娘担心,奴才要去向她们报声平安!陛下是否要让她们过来给你请安?”

  蓝麟只觉心烦意乱,摇头道:“先让孤清静两天吧,就说孤感染了风寒,不宜接见,需要卧床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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