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猴
桃天师掩面,起身就想溜出去。
瞧见霍洵的黑历史,霍洵还能大度，装作无事发生吗？
他匆匆往外赶,正好柳舒从门外走进来，两人撞在一块。
桃大师顺势搂着柳舒的腰,将她拦腰抱起，苦着脸埋.胸喊道：“小柳儿。”
柳舒摸摸桃大师的头，低头问道：“怎么了？”
“我，霍,霍瞧见了我,我要不要出去躲一躲？”桃大师将霍洵名讳含糊了过去。
柳舒视线落到徐昂,以及他怀里的宝贝蛇身上,立马明白了怎么回事,笑道：“不用，他伤了神魂,心智退化了。等他痊愈,这段时间的记忆，也不知道有没有呢。”
徐昂听到两人的对话，好奇地问：“两位大师都认识宝贝？”
“宝贝是谁？”柳舒下意识地问。
桃大师放下柳舒,咧着嘴倒抽冷气，他捂着脸,指了指徐昂怀里的宝贝蛇。
柳舒跟着倒吸一口气,她认真地望向徐昂,心道若是霍洵不计较这位的胆大,那么玄武大人真要有一名道侣了。
这般一想，柳舒笑得愈发和善，“原来它叫宝贝呀，好名字。”
徐昂骄傲，宝贝这名字，认识的都说好，可见是真的好。
不过，这两位对宝贝的神情都有异，徐昂再次小心地问：“宝贝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柳舒和桃天师异口同声地开口。
桃天师见徐昂站在那儿，脸上表情明显不信，心知是自己反应太大，让他起了怀疑，当即开口，“宝贝血脉贵重，我有些诧异而已，没想到世上还存在着宝贝。你要好好养着，宝贝是真的宝贝。”
桃天师话里一连串宝贝，奇异的是徐昂听懂了。
他将怀中玉缸抱紧了些，笑道：“我知道的。”
知道宝贝拥有不一样的血脉，还是可能被天师觊觎的血脉，徐昂再站在这儿就不自在了。就跟怀揣着金砖一样，不想在陌生地方带着，生怕别人将金砖给抢走。
徐昂此时就是这么个状态，面对两天师，他时刻担心对方强抢他宝贝，忙开口告辞。
柳舒有心交好徐昂，玄武大人未来的道侣，当即取出一壶绿色汁液递给徐昂，笑道：“这是灵汁，可助宝贝恢复伤势。”
徐昂不知道该不该拿，不过看了眼依旧没多少精神的宝贝，他心一横，接过玉壶放到玉缸里。似是闻到玉壶绿汁里的灵气，宝贝尾巴一甩，就将玉盒放倒，汁液顺着壶嘴流入宝贝嘴中。
“多少钱，我买。”
“不用钱，给宝贝的见面礼。”
“这太贵重了。”徐昂想了想，从怀里拿出一张卡递向柳舒，“这里边有一千万，聊表心意。”
“说了不用，这是给宝贝的见面礼。”柳舒手腕一动，卡又重回徐昂手中皮夹里。这一手将徐昂镇住，也让徐昂知道柳舒的决心。
徐昂没有强求，收好钱包，道：“我替宝贝谢过二位了。”
徐昂带着玉缸走后，桃大师捂着半边脸，牙酸地开口：“他真的神智退化了？我瞅着不像啊。”
“昨日吃了灵食，以及一根青琅轩，神智应该恢复了，记忆还没。我估摸着，也就这几日功夫了。”小柳儿拍手，“保险起见，咱们还是先躲躲。”
“闫，他过来了怎么办？他还要吃灵食呢。”
“他是为了救霍才来的，霍都脱险了，他哪会来吃？”小柳儿翻了个白眼，“我做的灵食，你以为他会贪恋？”
她做的，自己都不吃，桃疏捧着面子吹爆，背着她还不是龇牙咧嘴。
“那走？”桃疏挑眉，小柳儿头一扬，“走。”
两人东西都没收，直接离开了安陵市，等恢复记忆的霍洵来找两人时，人去楼空，只能饮恨。
却说徐昂见自家宝贝蛇没事，带着小三小四前往藏宝阁。
小张已经到了那儿，瞧见徐昂，笑道：“少爷。”
他取出玉环递给徐昂，“这是闫大师给您的。”
徐昂收好，抬头问道：“那玉石闫大师收了吧？”
“收了。”
收了就好，徐昂点点头，坐到前台，等着生意上门。
陈老见东家坐镇，搬了条椅子过来，笑呵呵地开口：“小昂来了也好，这店里啊，就我这个孤老头子守着，也孤单。”
徐昂放下玉缸，里边宝贝依旧蔫蔫的，有气无力。
他瞪着双豆豆眼瞅向徐昂，脑中时不时闪过一些画面。
这人，自己好似见过，难怪感觉这么亲切。他从玉缸里爬到徐昂身上，在徐昂手腕上环成一个环，心满意足，之后就着这个姿势睡了。
徐昂随宝贝去了，而且夏天天热，宝贝趴在手腕上冰冰凉凉的，像随身带了小空调一样，凉爽舒服。
古董店铺不像其他行业的店铺一样要求货流量，无论是买进还是卖出，都挺凄凉。不过，这考较眼力，讲究开张吃三年，所以，无论是徐昂还是陈老，都习惯了店铺清冷。
两人排排坐，边吃零食便看电视。
电视里播放的是几十年前的老片子，演员都有点武术底子，打起来都是真身肉搏，很有看头。
徐昂看得专心致志，还手跟着比划两下，陈老在旁瞧了乐呵呵的，毫不留情地指出道：“小昂，你这胳膊腿的，没什么力气，要想练这个，先练练腿力臂力。”
徐昂收回手，跟着笑：“本就没打算练，花拳绣腿比划下就可以了。”
他视线随意一扫，对上一双踌躇犹豫的眸子。
那人约莫二十七八，穿着普通，站在门外，拿不定主意进来，徐昂起身笑着招呼，“你好啊，买还是卖？”
那人在徐昂的招呼下走了进来，他摸着口袋里的东西，忽然下定决心开口，“你这收陶器吗？”
“要看什么陶器了。”徐昂视线在他口袋里跟着绕，鼓励地开口，“不拿出来看看？”
青年面上露出羞惭之色，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陶猴，小陶猴额心带着血沁，犹如一滴美人痣，衬得这粗糙陶猴妖.媚了几分。
青年开口，“这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你看看，能值多少？”
徐昂接过细看，道：“这是汉代陶猴，明器，七个一套，若是整套，收藏价值会拔高。单个的话，就大打折扣。”徐昂瞧完后，就不愿再瞧，这种古俑伤眼。
他没发现，他放下古俑后，他腕上的宝贝蛇睁开了双眼。他视线扫过陶俑，又落到那青年身上，豆豆眼闪过人性化的思索。
见那青年没有多余动作，宝贝蛇复又闭眼。
察觉到宝贝蛇视线的青年不着痕迹地垂眸，眼珠子转了转，没发觉什么不对，以为自己感应错了，又望向徐昂。
“一万，卖不卖？”徐昂开口问道：“这是我看在陶猴有血沁份上出的价。你若是去网上看看，这种陶俑，一般都只出价几百，上千都是贵了。”
青年面上明显露出失望之色，他来之前是去网上查过的，这个价确实很高。
汉代陶俑并不值钱，因为出土很多。
只是他到底抱着期待上来。
他从头跑了几家，出的价都很低，他跑到这间店时，几乎丧失走进来的勇气，怕这家出价也只几百。
听到是一万，他虽然失望，却又有股尘埃落定感，不会再有出价更高的店了。
他将陶猴往徐昂面前一推，道：“我卖。”
“转账还是现金？”陈老见徐昂已经看完，上前问道。
“转账。”青年收到钱后，转身离开店铺。
陈老目送之后，视线落到桌上的血沁陶猴，笑道：“陶猴虽然少见，一万也多了，少爷是怜悯他，多给了几千吗？”
“有血沁，也不算多给。”徐昂头也没回，继续看传统武侠片。
陈老依旧觉得给得多了，干脆眼不见为净，将陶猴放到架子上摆着。
在两人不知道的地方，青年走到偏角处，给人打电话。
“卖了？”
“卖了。”青年开口，“运气很好，是那个公子哥看的。”
“这样也好，省得我再出面。你从街尾这边出去，姓闫的现在正从街头往那边走。”
“他怎么会来？”青年身形一转，在人群里穿梭，快步行走着，“他会不会察觉到不对劲？”
“不会，沾了那人的人气，有他人气遮掩，姓闫的不刻意去找，是不会发现的。”
两人简短说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之后青年身形一动，混入人群里不见。
藏宝阁里，宝贝蛇从徐昂手腕上脱身，顺着柜台往架子上游走，徐昂起身，跟在宝贝蛇后边，以便宝贝蛇摔倒他能及时接到。
他跟在宝贝蛇身后，看着宝贝蛇爬行乐不可支，宝贝真厉害，这么高都敢爬。
宝贝蛇爬到血沁陶猴身侧，蛇信子嘶嘶，一股看不见的血气从陶俑身上涌出，落到宝贝嘴里。
“宝贝喜欢陶俑啊。”徐昂伸手想去拿，“我替你装好，拿回去给你慢慢欣赏。”
他手还没碰到陶俑，陶俑碎成一滩碎沙。
徐昂盯着碎成沙子的陶俑，心底闪过后怕，幸好宝贝发现了，不然这陶俑岂不是害了自己？
他伸手抱过宝贝，没能克制住，捧起宝贝蛇克制得亲了一口。
宝贝色一双豆豆眼闪过人性化的害羞，它羞得尾巴藏起，恨不得找个洞把自己藏住。
噫呜，羊羊太不矜持了，就算很喜欢他，也不能随意亲他呀。
闫书铭这时从门外走进，正好瞧见徐昂亲吻宝贝，他眸子一暗，走上道：“羊羊，不是说大姑娘不能亲了吗？”
徐昂听到闫书铭的声音，扭过头看。他听了闫书铭的话，笑道：“我一时激动，忘了这事。”
他指了指变成沙子的陶俑，“这是被宝贝化解的，你瞧瞧，这上面是不是被施了咒法？”
陈老也走了过来，见自己放上去的陶俑变成沙子，吃了一惊，“这是被人做成害人的法器？”
徐昂扭头望向陈老，眼底闪过意外，“陈老，你也是天师？”
“我哪有那个本事成为天师。”陈老摇摇头，“只是听害人的故事多了，又身在古董这一行，难免会有这个联想。”
“真是作孽诶，小昂好心多给了他一些钱，他倒好，故意送这个东西过来害少爷。”
闫书铭伸手摸摸陶猴碎沙，感受到上边的火气，心底怒气翻涌。
陶猴上内蕴的是一抹毕方火精，毕方火精是个好东西，能燃尽晦气，镇宅辟邪。
旁人若是将这陶猴放在宅子里，就会诛邪莫入，邪法厉鬼入宅，会被这抹火精烧噬殆尽。
可是徐昂不同，徐昂他体内被镇压着朱雀怨气。
毕方火精与朱雀怨气同属火行，这火精会助长徐昂体内朱雀怨气，破开水灵精的镇压，反噬立刻发作。
到那时，徐昂不死也只能被冰封。
毕方，闫书铭眸子一厉，瞪向徐昂掌心的霍洵，怎么回事，霍洵守在羊羊这里，怎么任由羊羊碰了这陶俑？
宝贝蛇也回瞪闫书铭，不明所以。
他朝闫书铭张开嘴，嘴里冒出一股黑烟。
呸呸呸，火精难吃死了。
“宝贝，宝贝，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被陶俑暗害了？”徐昂见宝贝蛇口吐黑烟，忙捧着宝贝蛇凑近闫书铭，紧张道：“闫大师，宝贝有没有事？”
“他没事。”闫大师伸手按住徐昂的脉搏，松了口气，幸好羊羊没有多碰。
你还没认真看呢？徐昂见闫书铭这般不待见宝贝，心底有些受伤，他抿抿唇，不死心地继续问，“闫大师，宝贝她口吐黑烟，这黑烟是不是煞气？宝贝是不是吞了煞气？她会不会被伤到？”
“不是煞气。”既然羊羊没事，闫书铭又开始给霍洵挖坑了，“这陶猴里藏了一丝火精，他把火精吃了，陶猴就散了架。”
“这陶猴是好东西？”
火精什么的，听起来挺厉害的。
“东西是好的，只是不适合羊羊你用。”闫书铭视线溜到宝贝蛇身上，道：“不过若是卖出去，上千万上亿都有人买。”
额，徐昂将视线落到宝贝蛇身上，宝贝这是吞了上千万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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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匆匆往外赶,正好柳舒从门外走进来，两人撞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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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舒摸摸桃大师的头，低头问道：“怎么了？”
“我，霍,霍瞧见了我,我要不要出去躲一躲？”桃大师将霍洵名讳含糊了过去。
柳舒视线落到徐昂,以及他怀里的宝贝蛇身上,立马明白了怎么回事,笑道：“不用，他伤了神魂,心智退化了。等他痊愈,这段时间的记忆，也不知道有没有呢。”
徐昂听到两人的对话，好奇地问：“两位大师都认识宝贝？”
“宝贝是谁？”柳舒下意识地问。
桃大师放下柳舒,咧着嘴倒抽冷气，他捂着脸,指了指徐昂怀里的宝贝蛇。
柳舒跟着倒吸一口气,她认真地望向徐昂,心道若是霍洵不计较这位的胆大,那么玄武大人真要有一名道侣了。
这般一想，柳舒笑得愈发和善，“原来它叫宝贝呀，好名字。”
徐昂骄傲，宝贝这名字，认识的都说好，可见是真的好。
不过，这两位对宝贝的神情都有异，徐昂再次小心地问：“宝贝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柳舒和桃天师异口同声地开口。
桃天师见徐昂站在那儿，脸上表情明显不信，心知是自己反应太大，让他起了怀疑，当即开口，“宝贝血脉贵重，我有些诧异而已，没想到世上还存在着宝贝。你要好好养着，宝贝是真的宝贝。”
桃天师话里一连串宝贝，奇异的是徐昂听懂了。
他将怀中玉缸抱紧了些，笑道：“我知道的。”
知道宝贝拥有不一样的血脉，还是可能被天师觊觎的血脉，徐昂再站在这儿就不自在了。就跟怀揣着金砖一样，不想在陌生地方带着，生怕别人将金砖给抢走。
徐昂此时就是这么个状态，面对两天师，他时刻担心对方强抢他宝贝，忙开口告辞。
柳舒有心交好徐昂，玄武大人未来的道侣，当即取出一壶绿色汁液递给徐昂，笑道：“这是灵汁，可助宝贝恢复伤势。”
徐昂不知道该不该拿，不过看了眼依旧没多少精神的宝贝，他心一横，接过玉壶放到玉缸里。似是闻到玉壶绿汁里的灵气，宝贝尾巴一甩，就将玉盒放倒，汁液顺着壶嘴流入宝贝嘴中。
“多少钱，我买。”
“不用钱，给宝贝的见面礼。”
“这太贵重了。”徐昂想了想，从怀里拿出一张卡递向柳舒，“这里边有一千万，聊表心意。”
“说了不用，这是给宝贝的见面礼。”柳舒手腕一动，卡又重回徐昂手中皮夹里。这一手将徐昂镇住，也让徐昂知道柳舒的决心。
徐昂没有强求，收好钱包，道：“我替宝贝谢过二位了。”
徐昂带着玉缸走后，桃大师捂着半边脸，牙酸地开口：“他真的神智退化了？我瞅着不像啊。”
“昨日吃了灵食，以及一根青琅轩，神智应该恢复了，记忆还没。我估摸着，也就这几日功夫了。”小柳儿拍手，“保险起见，咱们还是先躲躲。”
“闫，他过来了怎么办？他还要吃灵食呢。”
“他是为了救霍才来的，霍都脱险了，他哪会来吃？”小柳儿翻了个白眼，“我做的灵食，你以为他会贪恋？”
她做的，自己都不吃，桃疏捧着面子吹爆，背着她还不是龇牙咧嘴。
“那走？”桃疏挑眉，小柳儿头一扬，“走。”
两人东西都没收，直接离开了安陵市，等恢复记忆的霍洵来找两人时，人去楼空，只能饮恨。
却说徐昂见自家宝贝蛇没事，带着小三小四前往藏宝阁。
小张已经到了那儿，瞧见徐昂，笑道：“少爷。”
他取出玉环递给徐昂，“这是闫大师给您的。”
徐昂收好，抬头问道：“那玉石闫大师收了吧？”
“收了。”
收了就好，徐昂点点头，坐到前台，等着生意上门。
陈老见东家坐镇，搬了条椅子过来，笑呵呵地开口：“小昂来了也好，这店里啊，就我这个孤老头子守着，也孤单。”
徐昂放下玉缸，里边宝贝依旧蔫蔫的，有气无力。
他瞪着双豆豆眼瞅向徐昂，脑中时不时闪过一些画面。
这人，自己好似见过，难怪感觉这么亲切。他从玉缸里爬到徐昂身上，在徐昂手腕上环成一个环，心满意足，之后就着这个姿势睡了。
徐昂随宝贝去了，而且夏天天热，宝贝趴在手腕上冰冰凉凉的，像随身带了小空调一样，凉爽舒服。
古董店铺不像其他行业的店铺一样要求货流量，无论是买进还是卖出，都挺凄凉。不过，这考较眼力，讲究开张吃三年，所以，无论是徐昂还是陈老，都习惯了店铺清冷。
两人排排坐，边吃零食便看电视。
电视里播放的是几十年前的老片子，演员都有点武术底子，打起来都是真身肉搏，很有看头。
徐昂看得专心致志，还手跟着比划两下，陈老在旁瞧了乐呵呵的，毫不留情地指出道：“小昂，你这胳膊腿的，没什么力气，要想练这个，先练练腿力臂力。”
徐昂收回手，跟着笑：“本就没打算练，花拳绣腿比划下就可以了。”
他视线随意一扫，对上一双踌躇犹豫的眸子。
那人约莫二十七八，穿着普通，站在门外，拿不定主意进来，徐昂起身笑着招呼，“你好啊，买还是卖？”
那人在徐昂的招呼下走了进来，他摸着口袋里的东西，忽然下定决心开口，“你这收陶器吗？”
“要看什么陶器了。”徐昂视线在他口袋里跟着绕，鼓励地开口，“不拿出来看看？”
青年面上露出羞惭之色，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陶猴，小陶猴额心带着血沁，犹如一滴美人痣，衬得这粗糙陶猴妖.媚了几分。
青年开口，“这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你看看，能值多少？”
徐昂接过细看，道：“这是汉代陶猴，明器，七个一套，若是整套，收藏价值会拔高。单个的话，就大打折扣。”徐昂瞧完后，就不愿再瞧，这种古俑伤眼。
他没发现，他放下古俑后，他腕上的宝贝蛇睁开了双眼。他视线扫过陶俑，又落到那青年身上，豆豆眼闪过人性化的思索。
见那青年没有多余动作，宝贝蛇复又闭眼。
察觉到宝贝蛇视线的青年不着痕迹地垂眸，眼珠子转了转，没发觉什么不对，以为自己感应错了，又望向徐昂。
“一万，卖不卖？”徐昂开口问道：“这是我看在陶猴有血沁份上出的价。你若是去网上看看，这种陶俑，一般都只出价几百，上千都是贵了。”
青年面上明显露出失望之色，他来之前是去网上查过的，这个价确实很高。
汉代陶俑并不值钱，因为出土很多。
只是他到底抱着期待上来。
他从头跑了几家，出的价都很低，他跑到这间店时，几乎丧失走进来的勇气，怕这家出价也只几百。
听到是一万，他虽然失望，却又有股尘埃落定感，不会再有出价更高的店了。
他将陶猴往徐昂面前一推，道：“我卖。”
“转账还是现金？”陈老见徐昂已经看完，上前问道。
“转账。”青年收到钱后，转身离开店铺。
陈老目送之后，视线落到桌上的血沁陶猴，笑道：“陶猴虽然少见，一万也多了，少爷是怜悯他，多给了几千吗？”
“有血沁，也不算多给。”徐昂头也没回，继续看传统武侠片。
陈老依旧觉得给得多了，干脆眼不见为净，将陶猴放到架子上摆着。
在两人不知道的地方，青年走到偏角处，给人打电话。
“卖了？”
“卖了。”青年开口，“运气很好，是那个公子哥看的。”
“这样也好，省得我再出面。你从街尾这边出去，姓闫的现在正从街头往那边走。”
“他怎么会来？”青年身形一转，在人群里穿梭，快步行走着，“他会不会察觉到不对劲？”
“不会，沾了那人的人气，有他人气遮掩，姓闫的不刻意去找，是不会发现的。”
两人简短说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之后青年身形一动，混入人群里不见。
藏宝阁里，宝贝蛇从徐昂手腕上脱身，顺着柜台往架子上游走，徐昂起身，跟在宝贝蛇后边，以便宝贝蛇摔倒他能及时接到。
他跟在宝贝蛇身后，看着宝贝蛇爬行乐不可支，宝贝真厉害，这么高都敢爬。
宝贝蛇爬到血沁陶猴身侧，蛇信子嘶嘶，一股看不见的血气从陶俑身上涌出，落到宝贝嘴里。
“宝贝喜欢陶俑啊。”徐昂伸手想去拿，“我替你装好，拿回去给你慢慢欣赏。”
他手还没碰到陶俑，陶俑碎成一滩碎沙。
徐昂盯着碎成沙子的陶俑，心底闪过后怕，幸好宝贝发现了，不然这陶俑岂不是害了自己？
他伸手抱过宝贝，没能克制住，捧起宝贝蛇克制得亲了一口。
宝贝色一双豆豆眼闪过人性化的害羞，它羞得尾巴藏起，恨不得找个洞把自己藏住。
噫呜，羊羊太不矜持了，就算很喜欢他，也不能随意亲他呀。
闫书铭这时从门外走进，正好瞧见徐昂亲吻宝贝，他眸子一暗，走上道：“羊羊，不是说大姑娘不能亲了吗？”
徐昂听到闫书铭的声音，扭过头看。他听了闫书铭的话，笑道：“我一时激动，忘了这事。”
他指了指变成沙子的陶俑，“这是被宝贝化解的，你瞧瞧，这上面是不是被施了咒法？”
陈老也走了过来，见自己放上去的陶俑变成沙子，吃了一惊，“这是被人做成害人的法器？”
徐昂扭头望向陈老，眼底闪过意外，“陈老，你也是天师？”
“我哪有那个本事成为天师。”陈老摇摇头，“只是听害人的故事多了，又身在古董这一行，难免会有这个联想。”
“真是作孽诶，小昂好心多给了他一些钱，他倒好，故意送这个东西过来害少爷。”
闫书铭伸手摸摸陶猴碎沙，感受到上边的火气，心底怒气翻涌。
陶猴上内蕴的是一抹毕方火精，毕方火精是个好东西，能燃尽晦气，镇宅辟邪。
旁人若是将这陶猴放在宅子里，就会诛邪莫入，邪法厉鬼入宅，会被这抹火精烧噬殆尽。
可是徐昂不同，徐昂他体内被镇压着朱雀怨气。
毕方火精与朱雀怨气同属火行，这火精会助长徐昂体内朱雀怨气，破开水灵精的镇压，反噬立刻发作。
到那时，徐昂不死也只能被冰封。
毕方，闫书铭眸子一厉，瞪向徐昂掌心的霍洵，怎么回事，霍洵守在羊羊这里，怎么任由羊羊碰了这陶俑？
宝贝蛇也回瞪闫书铭，不明所以。
他朝闫书铭张开嘴，嘴里冒出一股黑烟。
呸呸呸，火精难吃死了。
“宝贝，宝贝，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被陶俑暗害了？”徐昂见宝贝蛇口吐黑烟，忙捧着宝贝蛇凑近闫书铭，紧张道：“闫大师，宝贝有没有事？”
“他没事。”闫大师伸手按住徐昂的脉搏，松了口气，幸好羊羊没有多碰。
你还没认真看呢？徐昂见闫书铭这般不待见宝贝，心底有些受伤，他抿抿唇，不死心地继续问，“闫大师，宝贝她口吐黑烟，这黑烟是不是煞气？宝贝是不是吞了煞气？她会不会被伤到？”
“不是煞气。”既然羊羊没事，闫书铭又开始给霍洵挖坑了，“这陶猴里藏了一丝火精，他把火精吃了，陶猴就散了架。”
“这陶猴是好东西？”
火精什么的，听起来挺厉害的。
“东西是好的，只是不适合羊羊你用。”闫书铭视线溜到宝贝蛇身上，道：“不过若是卖出去，上千万上亿都有人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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