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麻烦_穿书后我抢了男主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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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 章 麻烦

  [笔迷楼]

  “既无巴豆,就是我多心了。惹了母妃不悦,说到底是我的不是,并非什么光彩事,秦兄若要记医案,还请帮我遮掩一二。”

  薛瑜放下挽起的衣袖,语调恳切。

  秦思摇摇头,“心火焦躁,水渴多思,秋日里还是好生补养才是。不知公主近日可有不适?”他没开药方,只叮嘱了一句,又问起先前的小病人。

  近日薛玥吃药后不再出现耳鸣发烧,似乎已经康复。薛瑜一边说,一边打量他神色,看不出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但林妃饮食下药的事情本就是她准备拿来为之后药丸验毒铺路试探的筏子,等明后日看看皇帝的反应,就知道秦思有没有汇报了。

  “那便好,明日臣来为公主请脉,若无异状,便可放心了。”

  薛瑜笑道,“我替阿玥先行谢过秦兄。既然无事,我便不叨扰了。”她起身欲走,秦思却出声叫住,“我听闻殿下前几日去了鸣水县?”

  “是,鸣水流民聚集,我为陛下血脉,又为陛下臣子,自当为陛下分忧。”薛瑜说了句套话,“流民体弱,秦兄有何教我?”

  秦思取出一卷纸筒,“早年游学,略有所得,希望于殿下有所助益。”

  薛瑜打开一看,里面写的内容大多是现代已经知道的“勤洗手、煮开水喝、少吃生食”等等防范疾病注意事项。之前流民在棚中聚集,暂时没有好的去处,这些自然也无处谈起,这次过去她就要着手解决流民安置,秦思给她的医学常识科普倒是来得恰到好处,她也不必去想借口解释自己为什么懂一点医学。

  “多谢。”薛瑜笑笑,“若非秦兄事务繁忙,我倒是想拐了你去诊病。”这是玩笑话。秦思作为医令,负责皇帝和受皇帝看重的人的诊治工作,平日里别人生病都是交给其他医师看的,她屡次来找人已经是看在之前的交情份上,再带人去诊治流民,怕是要被看作羞辱于他。

  “若有空暇,定会赴约。”

  “一言为定。那就等你闲下来,我要好好找些学生来听讲。”薛瑜当他在说客套话,顺着说了一句,告辞离去。

  秦思收起脉枕,继续写他的医案总结。太医署每次诊脉医治都需要留下记录,有旁的事务更是要汇报上书。

  写完三殿下的脉象和结论,他顿了顿,没有将薛瑜带了湿帕子来查验食物是否有毒的事情写下,只略略提及了一句“因皇三子瑜出鸣水遇流民,赠防病之法”。将记下的医案用麻绳扎起放好,他取了另一本医案继续研读。

  说繁忙是真的,不知是否是行宫位置影响,秋狩开始后,薛氏王族几人或多或少都出现了性情变化,今天的薛瑜表现也与曾经有所变化,他不能确定这是好的变化还是坏的,只能尽快总结出规律想办法研制新药。

  比起流民,坐在皇位上的人陷入癫狂才是更可怕的事情。

  太医署出行的几辆大车上,他的东西最少,但实际上最需要的部分是与皇帝出行的仪仗箱笼混在一起运来的,箱笼里大多装的是从秘库带出来的医案。

  一张被改过几次的药方复又添了几笔,若薛瑜在此,定能看出来这张药方分明是先前薛玥用的。

  夜幕降临,行宫天空似比京中干净许多,月初一钩弯月,星子点点,美不胜收。薛瑜解决了一桩心事,顺着小路往回走,火把集中在主干道上,太医署面对的方向略偏,倒是没什么人,只有隐隐语声飘来。

  “明日再比”、“拳脚”、“不如钓鱼”……零碎的议论声让薛瑜想起下午的那场比试,她偏头叫来蝉生询问伍九娘与韩员外郎的比试后续。

  韩员外郎连着与伍九娘比了三次,不出所料,次次大败。因为林妃要求的彩头,韩员外郎败后作了一首平平无奇的诗,只道是“愧不如红妆”,反思自己的失败,倒没有像旁人一样嘲讽伍九娘只知舞枪弄棒,还算有些清醒。其他人却因此说他畏战,出言挑衅要与伍九娘比试旁的项目,结果撞上正好气不顺的薛琅,被狠狠骂了一顿。

  蝉生学着薛琅的语调,恶声恶气道,“亏你们生为大丈夫却无雄心,不知与强人相比,却去处处与小娘子计较,殊不知旁人胜你们多少!”

  薛瑜嗤地笑出来,“他这句听着还像话些。”联想前后事,薛琅怕是在为他想象里“弱不禁风”、“久病无所长”的表姐出头。虽然大男子主义了一点,但理没错。想来她听到的议论声,就和下午的比试有关,他们丢了面子,自然是得找回场子的,只不过要避着薛琅罢了。

  “对了,你先前写下的矿藏我看过了。今日晚了些,明日早起你回安阳城一趟,替我传信牛力,顺便带些银钱回来,数量我会在信中写明。”

  薛瑜一边想着后面的事,一边吩咐,蝉生应下后顿时低头苦了一张脸。他本是没骑过马的,那日被殿下派去走访,走了一路实在累得不行,凑了些银子交给侍卫们学骑马,这才刚学会一天,就要跑远路了,想想实在是胆战心惊。来行宫时路上马车和骑兵走得偏快,也整整走了一个白天,以他那糟糕马术行路,他倒是不怕路上摔着,就怕走得太慢耽误了事。

  “路上小心些,后日回也没什么。”薛瑜点了蝉生出行,才想起他马术不精,又补了一句。

  蝉生喏喏答应,偷偷擦去了眼角的湿痕。遇上这么一个为他着想的主子,真好。

  到别苑时屋内已经点了灯,如豆火光映在主屋窗上,温柔缱绻。薛瑜进门就见薛玥捏着笔坐在几边,犯困犯得眼睛已经要睁不开了,想起自己答应的一起练字,一时有些心虚。

  “阿玥?回去睡。”薛瑜将披风抖抖放在外间,过去叫醒薛玥,薛玥揉揉眼睛,忘了手上还握着笔,在脸上画出了一道墨痕,这才清醒过来,“阿兄,你还同我一起习字吗?”

  薛瑜看看薛玥练的字,拿帕子给她擦脸,一本正经地哄着小孩,“阿玥已经写了半页,留下来等我恐怕就太晚了,明日吧。明日还要早起,带阿玥出门玩,要是早上起不来,就出不了门了哦?”

  “我要去!是不是去鸣水?”薛玥说起鸣水,脸皱了皱,但还是很期盼的。

  “对。”

  薛玥将自己的几张纸放到一边,为薛瑜洗了笔,端正地施了一礼,“阿兄早些休息!”

  薛瑜看着她跑回去洗漱睡觉的背影,笑了笑。她的几案上放着蝉生写的附近矿产明细和薛玥拿她用炭笔画废的纸做的习字册,自从在薛瑜身旁见到了一页页翻着看的手稿和《齐文千字》,她很快接受了这个习惯,成为了薛瑜收获的第一位翻页书的忠实拥趸。

  就是不知道京中苏禾远守着已经正式改成印刷工坊的匠人们有没有搞出新的花样,转眼离京十日,要是试验顺利,造纸的匠人也该有新的出产,只是薛瑜并没有听到消息。

  刚想到此处,寂静的夜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薛瑜停下笔,吩咐道,“去瞧瞧。”

  蝉生领命出去,薛瑜继续写着给牛力等人的信件。若按她离京前的安排,此时应该作坊存货已经充足,可以顺便带来两组样品让她看看,账目盘查倒是可以等她回去再说。提取的账面银钱大概够买石灰与石英矿各十石的就行,流民棚还没迁走,大批量买工业原料需要的银两太多,她还没做出能给皇帝汇报的成绩,大量提取利润老板可能会不满。

  另外,她需要牛力筛选出一部分现有的作坊伙计,来鸣水作为新的工坊建立的骨干成员。人数不需要太多,也不需要太赶时间,只是提前安排上,免得之后需要人却调不出来。

  除非企划书写得天花乱坠,不然老板不看实物是不会动心的,肥皂铺子最初也是这样通过的皇帝许可,但水泥玻璃和种田翻地这些不比肥皂,前期准备就要一段时间,等到她能够拿到成果上书,怕是秋狩都快结束,一行人将要回宫了。希望今天的曲辕犁用了顺利些,让她能借曲辕犁在鸣水和公田开始搞建设。

  再想想还在兵械坊排队的弹簧们,薛瑜叹了口气。

  不过,事还是得一点点做,急不得。

  没多久,蝉生带回消息,“京中来人,带着东西直接进了陛下寝居。”

  薛瑜皱了皱眉,将信件口用油蜡封好,和出入宫禁的腰牌一起递给蝉生,“明日回京,路上记得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还有,去秘书省和度支部替我问苏师与乔师安。可惜行宫除了活的牛羊马匹,没什么好吃的能带给他们一饱口福。”

  问安是不可能问安的,一是既然派人回去最好做个尊师重道的样子,二是看看他们都怎么样了,瞧见蝉生他们自然会想起她搞的事情,就算抱怨应该也能听几句进度。度支部考试准备了这么久,怎么也该快开始了吧?

  蝉生笑了,“奴知道有什么。厨下前两日备的奶疙瘩殿下不是说味道还行?”

  薛瑜古怪地看他一眼,“那就这个吧。”奶疙瘩算是乳酪做出来的一个分支失败品,她前两天吃了觉得除了酸了点有点像奶片,加点糖适合当补钙零食,就夸了一句,没想到被蝉生记了下来。

  嗯,来自内陆草原的发酵风味,希望他们喜欢。

  突然到来的京中传信让关注着皇帝行踪的几家大族晚上都没睡好,原本要回自家庄园的钟家兄弟夜里留在了行宫,却始终没等到下一步反应。

  第二天一早,方朔开门刚准备出去,就迎来了意料之外的客人,钟二领着人站在门前,笑容淡淡,“望日兄,别来无恙。”

  方朔让开大门,“兄长怎的来了?快快请进,这位是?”

  钟二不客气地踏进小院,回头收了笑容,“我家三妹交托给你,缠绵病榻多年不见好但好生养着也就罢了,可你对家中小娘子怎的能这般不上心?病了还让人出来。来,让我这个舅舅见见二娘,专门请的太医署医师,比你用的外面的医者可好多了。”

  方朔脸色微变,在前引路将两人让到主屋,“小女实是憋闷久了,才说出来走走。只是实在不巧,早上刚出太阳,姐妹两个就一同出去散心——”

  “散心?散的什么心?是那颗好心,那颗坏心,还是那颗春心?”钟二抱臂上下打量他,疾声打断。

  这话说得已经偏重了。上次方朔下药牵扯到钟家身上,上门拜访就没得什么好脸色,这次钟二自然也不会将他这个贬了官的尚书看在眼里。

  仆从都被留在门外,只有医师一人跟了进来,对钟二毫不留情面的数落声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听见。

  方朔拍案而起,怒道,“舅兄慎言!”

  “嗤,你养出来的女儿做的好事,还不许人说了?”钟二冷笑,“我说话不中听,但理还是那个理,外嫁女的女儿重新嫁回来亲上加亲,那是破落户干的事,你最好别动这个心思。难不成你藏了女儿这么多年,这会才想起来她要嫁人谋出路了?”

  他想起昨天跑来要他们给压根一面都没见过的外甥女出头的薛琅,一肚子火气难免都撒在了方朔身上。

  “锦湖绝无此意。”方朔对昨天小宴上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只能被动地安抚阴阳怪气的钟二,隐忍道,“他向来知进退,莫不是舅兄误会了。”

  钟二盯着听见动静推门进来的小林氏,直把人看得怯怯关上门退了出去,才继续道,“那样最好。不过我做舅舅的,这里好言劝你一句,人说病中冲喜有奇效,没准二娘一直病着,是因为没定下亲事?”

  方朔手一顿,很快冷静了下来,稳稳地倒满了水杯,“新得的梁州茶,舅兄尝尝。若是舅兄无事,不如等锦湖回来,我带他前去拜见?”

  “不必。”钟二瞟了眼杯中的茶,斥道,“这是哪里学来的喝法?乱七八糟。”方朔保持着笑脸,暗暗松了口气。

  钟二很快离开。小林氏进门就见方朔冷了一张脸,望向她,“夫人紧着锦绣,也要多多注意大郎。大郎越来越不着调了,什么东西都敢收。”

  “郎君说得是。”小林氏笑着应道,“大郎还睡着,我先收拾出来东西,等他起了就让他退回去。”

  方朔捏了捏眉心,“嗯。锦绣昨日回来有没有说什么?今天又去了哪里?”

  小林氏有些尴尬,“这……孩子们感情好,不也是好事吗?郎君也知,三、二娘出行从不必与我讲的,可是舅兄说了什么,郎君怎的不悦?”

  “等他回来,让他来见我。叫大郎起来,多大的人了,还不着调!”

  小林氏在旁边劝了几句“他还小”之类的话,撩拨得方朔心头火旺,拉着她的手骂了几句儿子,长叹一声,凝视着她的脸,忽地语调温柔起来,“要是我们有个小郎……”

  “郎君!”小林氏嗔了一声,满脸羞红。

  门外的方嘉泽听见里面话声转为轻轻的喘息,脸色沉了下去,收回伸出去要敲门的手。他疾步走出院门,小厮压低声音追在后面,“郎君!用了早食再出门不迟呀!”

  “不吃了。”方嘉泽一路疾行到何期住处,小院不大,住了两家人显得有些拥挤,何父跑商队习惯早起,听见敲门声开门,见方嘉泽黑沉的脸色就是一惊,关切道,“方小郎?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

  他在心中祈祷,万万别是自己送去的东西出了差错。

  何家本没资格来秋狩,但刚巧有位往上数几代还算同宗的何姓官员被点了随行,何父不想放过机会,专门花钱与那小官买了报上去的亲属名额,带着儿子住了进来。然而背后无甚背景的小士绅根本进不去秋狩其他家族的交际圈子,带他们来的小官还要忙着做事,完全顾不上他们,实在没有办法,只得死马当活马医,通过儿子的酒肉朋友想搭上工部的线。还没见成效,就见方家大郎找了过来,还是这副表情,让人不得不担忧。

  方嘉泽被这样关切的询问抚平了胸口火气,继而浮出一股委屈来,他眼圈泛红,对何父一抱拳,“何伯,抱歉之前的茶我自作主张送给了父亲,他不太喜欢,我给您添麻烦了。”

  听着前半句,何父喜笑颜开,听到后面,心中就是一个咯噔。添麻烦?什么麻烦?

  何父撑着笑脸,“没事,不打紧,本就是让阿期带给朋友兄弟们尝尝的。小郎进来坐坐吧,阿期性子懒又有些傻气,多亏你帮衬带着他见识世面。唉,就是太懒了些,现在还没起,我去给你叫他!”

  他口中数落着儿子,心间一片冰凉。若是惹了工部名义上的侍郎、实际上的尚书不快,他家的茶还能在安阳站稳脚跟吗?让他想想、让他想想还有什么法子。

  方嘉泽本就心情低落,没注意到何父的不对,顺势被拉进屋子。何父叫醒儿子,何期刚要抱怨,就被瞪了一眼,“方大在外面等你,赶紧过去。”

  “诶哟,他怎么来这么早!”何期随便套了两件衣裳,欢喜地跳出去,“是不是想好了和那个伍九比什么?”伍九娘赢得他们一群支持韩员外郎的面子都被踩地下了,他压根不把伍九娘当女孩看,直接叫一句伍九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好,我们去找她。”方嘉泽顺着他的话说,不管什么,只要现在能让他不回那个院子,他都愿意去做。

  薛瑜早上去皇帝那里练完基本功,回来带着人出门时路过伍明的院子,刚好看见三个年轻人被拎着后衣领丢出来,哎哟哎哟横七竖八倒了一地。拎着人出来的黑脸大汉伍二郎抱臂冷笑,“这就不行了?我都比不过,还想揍我妹妹?”

  一个人从倒在一起的手脚网中艰难爬出来,“我不是!我就是想来和九娘切磋——”

  “呸!”伍二郎又把他拎了起来,“九娘也是你叫的?”

  场面太过好笑,以至于薛瑜都勒马驻足,再一看,三个都是熟人。被拎起来的是韩员外郎,另外两个明显被揍了的是方嘉泽和何期,也不知这三个人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韩员外郎连连保证后才被放下,伍二郎这才瞧见薛瑜,表情也不太好看,还是拱了拱手,“殿下。”连问都没问她是路过还是有事寻人,看来是相当不欢迎来客了。

  何期这会也不顾什么面子了,哭着来抱薛瑜马腿,“殿下,您要为小子做主啊,他无缘无故打人!”

  薛瑜牵马绕过他,“我怎么觉得,是你们意图不轨?”

  韩员外郎发觉自己也被划进了“你们”,急急解释,“非也!仆当真只为寻伍家娘子切磋,别无他想!”

  “阿兄……殿下?”伍九娘听着门外声音不绝,来看看是不是兄长出手太重被赖上了,一出门第一眼就瞧见了端坐马上的少年。太阳初升,为他的眉眼添了一笔柔光,身后追随着他的骑士们虽也英武不凡,但绝越不过他的气度。

  伍二郎看着妹妹目不转睛的样子,哼了一声,伍九娘很快收回目光,低头施礼,“拜见殿下,殿下是往何处去?”

  在场的人中只有韩员外郎和伍二郎一样注意到了伍九娘的一瞬失神,他捂住胸口,有些不解。明明之前没被打中,为何此时却觉有些酸痛?

  “去附近走走。”薛瑜答得随意,淡淡扫了地上方何二人一眼,对伍家人道,“敲打适度,莫闹出事端。”

  两人应下,薛瑜告别后驱马离开,走出几步低头以整理缰绳做遮掩,靠近薛玥说了句话。薛玥眼前一亮,从兄长怀里探出一个头,对几步远的伍九娘大声道,“伍娘子,我觉得你昨天的投壶很厉害!”

  “谢公主殿下。”

  离得远了,薛玥才仰头道,“阿兄,原来蝉生讲的伍娘子这么好看呀!”

  薛瑜笑起来。早上吃饭的时候无事,正好蝉生要带的奶疙瘩厨下还没做好,不急着走,她就让蝉生给薛玥讲了讲昨天伍九娘大胜的事,把小姑娘听得心潮澎湃,恨不得自己也在现场。

  她夸伍九娘不合适,但薛玥说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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