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邀请_穿书后我抢了男主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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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邀请

  [笔迷楼]

  做出决定前的难以置信和犹豫纠结在决定后变得并不那么重要,她们和好了。

  由于意外到来的月事,薛瑜整个人都黏在了床榻上不想起来。早上她的吃食是流珠准备的,不好做得太明显,煮了一大壶姜汤,配着红枣鸡粥吃了,然而胃口不好,也只吃了一点,剩下的姜汤还在炉上温着。

  醒来后被派去皇帝那边悄悄打听皇帝还在不在行宫的陈关,带回来了皇帝给的一根圆木和皇帝早早去了营中的消息。

  昨日皇帝的巡营被横空出世的马蹄铁打断,想来今天是要续上的。圆木的意思很明显是要她自己记得扎马步做基本功训练,但又实在难受,训练没人监督,薛瑜宽容地放了自己一天假,靠在床上拿了卷手稿看,实际上却半点看不进去,游离破碎的想法碎片在脑中撞来撞去,不时让她在纸上画下一笔。

  连手腕都泛着酸软。

  “阿兄病了吗?”昨日早早睡了的薛玥敲响了大门,她站在门口有些紧张地拽着衣角,连声音都放得很轻。

  薛瑜从半梦半醒间醒来,示意流珠去开门。

  女孩将仪态抛到脑后,头上的揪揪有些散,显然是刚刚听到消息就急忙过来了,她走到床前几步放慢了脚步,站在薛瑜面前端正地行了一礼,吸了吸鼻子,小脸皱成一团,低下头,“是我不好,害阿兄受伤。阿兄罚我吧。”

  她在床边站着,恨不得有个地缝出来让自己钻下去,从京城到行宫的路上兄长都没有受伤,

  若非带她跑了那么久那么快,也就不用受病痛之苦。

  “与你无关。罚你做什么。”薛瑜声音还是有些虚,“阿玥早食用了吗?”

  “吃了麦饼和肉粥。”

  薛瑜拍了拍床边,递了一张手稿过去,“过来,流珠帮她扎一下头发。阿玥,不是想帮忙吗?来念念,让我看看你认字认得怎么样了。”

  对女孩的发髻薛瑜是真的一窍不通,男子束发相较来说方便得多。薛玥坐下来,绑在头上的绳子被拉散,头发披下,手指轻柔地在头顶打转,薛玥悄悄看了一眼兄长身边的流珠娘子,小声道谢。她感觉得到两人之间气氛改变了,一时不知该替兄长感到高兴还是为难。

  在被看出她心思之前,薛玥低下头,拿着手稿展开一瞧,上面字迹凌乱,与其说是写的文章,不如说是胡乱抄的一堆字横七竖八搭在一起。她迟疑了一下,“茶、皮球、纸、水泥、皮离?”

  薛瑜猛地坐直身子,面不改色地从薛玥手中抽出手稿,“好了,把几案挪来床边,我说你写。”一时疏忽把她刚刚胡涂乱画的那张纸递给了薛玥,也难为小孩能念下去。太过猛烈的起身让腰部一阵疼,血涌得更汹涌了些,薛瑜不敢乱动了。

  外面的天空始终没有亮起来,沉沉压着像是要下雨,流珠多加了一盏灯,照亮内室床边,薛玥跪坐在几案旁,有模有样的磨墨润笔,薛瑜看着有趣,“阿玥是随谁开蒙?”

  薛玥的生母本是宫中献舞的宫女,地位卑微,就算侥幸认字怕也没有这样端正的写字习惯。薛玥是个女孩,循例要到秘书省的皇子开蒙也轮不到她,不然她也不至于想方设法的出来露脸。

  “是尚衣局的一位女官。”薛玥抿唇,“但是嬷嬷老了,去年就出宫了。”

  宫女和女官们到了年岁离宫也是有的,薛瑜虚摸了摸她新扎好的头发,接过流珠端来的姜汤暖着手,“我说,你写。不知道怎么写的字,先用相近的替代。”

  “儿闻国家之事,盛于民也。先前观鸣水外流民聚集,又访农家务农……”

  根据昨天江乐山所说,齐国当前对流民的态度还是相当宽容的,只要说得清是哪里来的,大多都能被安排一些事做入籍糊口,不然也不会出现大批流民向西而来。

  除了真的太弱小活不下去的部分,流民们更多的是因为赖以谋生的技术不再能运用,或是家园毁灭流离失所。但土地出产和工作内容没有变化,人却越来越多,入籍方便也就带来了郡县养人的压力,财政岌岌可危,另一方面入籍后需要上缴税赋和劳役,当没有合适工作的民众承担不起,就会再次进入流民行列或是抛弃良籍自没为奴。

  薛瑜有心留下他们,毕竟人口在任何时代都至关重要,但如何安顿这些人口,就是个大问题。

  薛瑜缓声说出她考虑的设立国家集体工坊概念,国都附近暂时没有地给流民,不如拉过来建设国家工厂。将高利润工坊交给现在还大半是世家子的朝堂官僚她是不放心的,但并入军队产业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肥皂铺如今还是民办状态,作坊也是这样运转,利润空置,但由于雇佣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孤独园老兵们,其实说得上半军事化管理,她打算的就是将半军事化变成彻底的军事化。

  军队出身的老兵做管理者,选出部分可靠的流民做工人,所得利益扩张孤独园收留范围,将孤独园变成真正的养残疾孤弱抚幼的机构。这或许救不了所有人,但能让想活的人活下来。养流民并不是一直养着,而是让他们恢复些生机后自食其力,用劳力来回馈收留时的帮助,彻底有了劳动能力后决定或走或留。

  蝉生去走访农户收集长直辕犁改进建议本就只是做样子,好铺垫她拿出来曲辕犁的事,干脆一起说了。只等蝉生回来,她去兵械坊打出曲辕犁的实物交给江乐山验证后,就能上报皇帝。

  改革耕种技术,从行宫公田开始正合适。

  黑压压的天色里猛地闪过一道雪亮的光,雷声滚滚,暴雨应声而下。坐在薛瑜旁边的女孩缩了缩,往她身边靠了一些,小心地没有碰到她。

  薛瑜说得口干,喝了口姜糖水,轻轻叹了口气。若是齐国在如今楚国的位置就好了,制盐制糖,都是暴利,她又何必非要和肥皂甘油过不去。

  炼铁上面她暂时能做的只有风箱一件事,玻璃和水泥还需要一个合理的机会拿出来,正好她也烦了京城的颠簸大路,可以考虑拿水泥翻修一下京城,还能消化一部分到时候养得差不多的流民劳力。但这笔银子按照她印象里的度支部账目来说,国库是拿不出来的,就得找个名目看看能不能忽悠京中权贵们拿钱。

  论忽悠,方锦湖这个游走在世家之间的掮客估计会有不少经验。

  暴雨的声音里混进来了一阵隐约叩门声,薛玥停下笔,望向突然沉默了的兄长,还没开口,就听门外魏卫河禀报道,“殿下,林妃娘娘身边的嬷嬷来传话,允她进来吗?她说她是‘抱过殿下的嬷嬷,与殿下最亲近不过’,让我们不许拦她。”

  魏卫河学话学的声音平板,但薛瑜想象得到嬷嬷会是怎样一个高傲的态度,她笑了一下,林妃派人来得真是巧。昨日还思考着林妃为什么开宴,今天就自己送了上来,也就不用她想办法去打听女眷里到底有什么人来了了,问嬷嬷就是。

  “知道了。”没说让进也没说不让进。

  她离开清秋宫后林妃没有搞事,她也就维持着虚假的平衡,但林妃不在背后骂她才有鬼,事到如今一个嬷嬷还敢在她面前耍威风威胁,她可没心思被劈头盖脸数落,干脆先晾一会灭灭威风。

  时间一点点过去,裹着披风站在别苑门前瑟瑟发抖的中年妇人几乎被雨水浇透,她探出头,看了一眼燃着灯火的主屋,掩下怨恨,将披风裹得更紧了些,向守门的陈关勉强露出讨好的笑,“将军,让老身进屋暖暖吧,这样去见殿下也不合适不是?”

  小鬼难缠!她心中骂道。

  陈关笑得轻松,“您虽在林妃娘娘身边伺候,但这里是殿下的地方,殿下没发话,我一个小兵哪敢让您进来?”

  之前他们跟三殿下去收拾东西时可是看见了的,那位林妃和殿下的母子情可不大好。别的不说,离开清秋宫这么些天,林妃可一次都没让人来请过殿下。都说母子连心,他可没看出来林妃的心在哪长着。

  薛瑜靠在温暖的被中,看完薛玥方才记下的话,里面不少错字,但一笔一划看得出用心,对一个九岁孩子也不能要求太高,她点点头,“阿玥辛苦了,这几天可能我没有空,等回京后,你想不想念书?”

  今年她重新进了秘书省后苏禾远的教学热情高涨,正好送个学生给他。原主记忆里他讲课虽然心不在焉,但他的水平开蒙还是足够的。

  薛玥眼睛亮亮的,“多谢阿兄!”

  “乖。去歇着吧,告诉门口魏卫河,让那嬷嬷进来。”薛瑜躺了一早上,感觉缓过来了些,换了衣裳走出内间。

  大门敞开,一阵寒风卷过,薛瑜立刻端起旁边摆着的姜汤暖手。门口冬嬷嬷的确是林妃身边的人,她望向薛瑜咧开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大踏步进门,一边走一边数落道,“奥哟,殿下身边的人实在没个眼力见,这雨天连个干帕都没备下,也不知是怎么照顾人……”

  “停下。”薛瑜放下杯子,一声轻响。

  嬷嬷没反应过来,还在往里走,魏卫河抬手将她拦在门前两步,“殿下命你停步。”

  他的声音太冷,嬷嬷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缩回了脚,从湿透的衣裳上滴落的水珠在脚下聚成一滩,“殿、殿下,这是做什么?”她又笑起来,“娘娘念着殿下,让老奴来传话,您怎还留着这么多人?”

  她在暗示说的话与薛瑜身份有关,也是在威胁薛瑜记得自己身份。然而这个伎俩在薛瑜离开清秋宫时就已经失效,只他们还抱着一点或许有用的希望。

  薛瑜淡声道,“事无不可对人言,母妃让你说的定是好话,又何必避开人?”

  嬷嬷笑容僵了僵,没想到她像换了个人似的这般冷漠。但身上黏着的冰冷衣裳实在穿着难受,背后被风一吹透心凉,嬷嬷挑拣了说辞,“明日娘娘办小宴,请殿下过去坐坐。多日没见,也好说说话。”

  “小宴请我过去?”薛瑜没听到想知道的,索性直接问道,“请了些什么人,说来听听。”

  嬷嬷被连续打压了两次,已经意识几分到了今时不同往日,这个小丫头不再是她们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性子,但也没明白薛瑜为何问这个,窥着她神色想了想道,“不过是跟来秋狩的一些郎君娘子们,今日雨后明日山下气候怡人,左右无事聚在一处玩玩。四殿下也是要来的。苏、钟、韩等等几家,四殿下的表兄表妹也会到。”

  薛琅的表兄妹是方家人。如果方锦湖来了,林妃借这次小聚想见见儿子,也说得通。表面上方家和林妃没有关系,自然得走薛琅的关系,而她怕是被拉去遮掩充数的。

  也有可能是又动了心思准备借这次机会交换。

  薛瑜摇摇头,出言试探道,“改日我会去拜见母妃,小宴就不去了。”

  “那怎么行?!”嬷嬷脱口而出,薛瑜挑眉,“怎么,非去不可?”

  嬷嬷被顺势出列的两个侍卫挡住,脸都白了,“不、不是。殿下改日再来,奴告退。”说完落荒而逃。

  薛瑜皱起眉。不是非去不可,那她倒得去瞧瞧是怎么个小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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