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欺人太甚_乖张萌宝轻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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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欺人太甚

  飘天文学

  叶七郎眸启一线,见得掌柜的喝了粥,又取了饼来,一丝丝掰了,慢慢送入口中,闭了目,细细咀嚼,时不时从鼻腔中哼出一声声赞叹。

  那掌柜的但觉舌低生津,且以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泛滥,为了不于伙计面前显露,只得“咕”的一声吞回。向桌上饭食瞅得几眼,终是提了筷,夹得丝酱香藕丝送上口中。满口炸开的浓香,瞬间将整条舌头包裹。

  叶七郎见得掌柜模样,不觉好笑,眼见他又再去夹,忙提了筷子去抢。一时间,两双筷子上下翻飞,你抢我夺,将两盘小菜扫的干干净净。

  见得菜尽,掌柜的学了叶七郎的样子,举着块饼,一丝丝掰了,慢慢送入口中,细品饼中酥香。眸光,却是扫向一旁侧坐喝粥的风絮儿。“小姑娘!”清咳得声,掌柜的慢慢开口,“不想小姑娘这般好的手艺,倒令在下惊异!”欠得欠身子,凝视着风絮儿道,“小姑娘,若是不嫌弃,不如留下来,于我这店中做个大厨如何?”

  风絮儿一怔,抬头向叶七郎扫得一眼,咬唇道,“我……我……我们尚须寻亲,怕是……怕是……”心中实是捉摸不透叶七郎何意,不由再向他扫得一眼。

  叶七郎见得掌柜的眸光亦是随来,只咳得声儿,坐直了身子。唇角又再勾出个笑容,说道,“掌柜的,我兄妹并非这石山县人氏,今日若非欠了店家银子,在下也无须费得这番周章!”见得掌柜的点头,便坦然说道,“昨日我二人盘缠为兵爷夺了去,不得己,方出此下策。掌柜的若是肯容得我兄妹,此事,须好生商议。”

  那掌柜的此时只欲留了风絮儿,于那三钱店银,早抛于九霄云外。当下与叶七郎讨价还价,几经唇舌,方才议定,风絮儿每日晨间备得一回粥饼小菜,为期一月。一月之内,掌柜需供二人食宿,一月之后,掌柜再付二人一两银子,作为盘缠。

  风絮儿眼瞅着二人将此事说妥,叶七郎竟是不与自个儿商议,不由自他衣角一拉,悄声道,“七郎,我等如何在此耗得一月?”

  叶七郎回眸笑道,“难不成,絮儿另有良方?”

  风絮儿语塞,咬了唇不语。

  那掌柜的笑道,“小姑娘,你二人身无分文,在此每日只忙的一早,一月后便有盘缠寻亲,岂不是好?”心中却是主意打定,须寻得几个手巧之人来,随了小姑娘学这手艺,一个月时间,应是差不多了罢?

  自那日之后,客栈每日晨起于店外搭了棚子,支了早点摊子。依了叶七郎的主意,旁人均卖全价,只住店客人,却是半价。石山人向清冷惯了,见得客栈竟来抢饭店生意,大是奇异。闲极无聊,便来围观,观的久了,便出银钱买了来尝。

  这叶七郎本是出身富贵,亦是食中饕客,风絮儿的厨艺,便是连他都赞不绝口,况是未见得多少世面的石山人?一时间,一传十,十传百,客栈以美食扬名,日日晨间,店门尚未开启,店前便排起了长龙。

  晃眼间,一月将过,掌柜的心中暗愁。一月之间,他家中老婆媳妇儿侄女妹子的,尽皆随了风絮儿学艺,哪知做出粥饼,瞧来似模似样,送于口中,却是天差地别。如今一月期满,风絮儿将去,客栈盛极一时的早点摊子眼见再难支撑,掌柜的焉能不愁?

  盘算良久,掌柜的避了叶七郎,寻风絮儿商议。与其远路投亲,倒不如自谋营生,风絮儿若肯留下,他愿每月多付一两银子。哪知风絮儿却只一门心思,矢口拒绝。

  掌柜的无法,只得又寻了风絮儿游手好闲的哥哥叶七郎商议。叶七郎心中却是另有打算,“只道,掌柜的愿出五两银子,我兄妹便再留一月!”掌柜的再讨价还价时,却是一概不理。

  风絮儿闻得再留一月,忙寻了叶七郎问时,叶七郎却是拉了她反问,“当初,陶家老爷助我们葬了你娘,我二人可是与他签了卖身契?”见风絮儿摇头,于腿上一拍道,“着啊,既是未签卖身契,如今已为他家做得八年丫头书童,那情份亦算了了。如今,我们自可谋得生计,却是好似与人做奴才!”

  风絮儿听了,心中暗暗叫苦。她本不知该当如何觅得陶凝,急欲回转芙蓉城,一则可回陶家打问陶氏姐弟下落,二则,便是为得查找叶七郎亲人。只前与他掰了谎,此时又无法说穿,唯有心中暗急,却是无法。

  又是一月期满,掌柜的再亦无法留住二人,幸得风絮儿临去时,将做粥饼的手艺细细教与老板娘,虽说老板娘手艺远不及风絮儿,却也差强人意。

  六月天气,蜀地已是极为炎热。叶七郎与风絮儿只望了山路,钻于林中穿行。风絮儿于怀中摸得摸,知那六两银子尚在,心中稍安,不觉轻声嘀咕道,“前一月,我急着出山,你偏被掌柜的五两银子留了。如今掌柜的加至八两,你却是执意要走。这般天气,行得几步便满身是汗,又不知离得芙蓉城有多远,六两银子又行得多久……”

  叶七郎见她嘟囔不休,不觉好笑,伸手于她发顶揉得揉,笑道,“难不成,你要留至天凉,赚够了回芙蓉城的银子方肯离开么?”

  风絮儿见他笑容含上一丝嘲弄,不由亢声辩道,“纵是赚不够银子,好歹再留得一个月,将那八两银子赚了,总是好过如今只有六两银子。你那般贪吃,这六两银子,不过三日,便花的干净……”

  叶七郎闻得“贪吃”二字,只挑得挑眉,却是转了头不理。正于此时,但闻得草丛间霍啦声响,一只灰色野兔钻将出来,一头向林子里扎去。“啊,兔子!”风絮儿方叫得一声,但见叶七郎身形疾起,向野兔疾掠而出,几个起落,已是赶至,返手一捞,已将兔子抓于掌中。

  风絮儿眼花缭乱,不由呆了,隔得半晌,方喃喃道,“七郎,你会飞?”

  叶七郎一手抓了兔子,也是呆立当地,怔怔道,“絮儿,我会武功?你却不曾说过!”他将前事忘的干干净净,只自幼习得的本事不曾忘得,在这一刻不知不觉显露,却是纯出自然。

  风絮儿闻得“武功”二字,却是接不上话来,隔得半晌,方道,“你与旁处习得本事,竟是不曾与絮儿说得!”

  叶七郎抓得抓后脑,慢慢行来,将兔子交与风絮儿道,“今晚便炖兔子肉吃,便无须花得银子!”神思不属,转了身,自向前去。风絮儿见他不再追问,心中惴惴,只随手将兔子抱了,随于他身后。

  “我几时习得武功?”叶七郎低声自语,皱眉寻思。蓦地,“啊——!”一声大叫,身子跳起又再跌下,双手抱了头,倒于草中,微微颤抖。

  风絮儿吓得一跳,忙扑上前将他抱了,急道,“七郎,七郎!你……你又思索前事?却是不知会头疼?”眼见他一张俊脸疼的苍白,却咬了牙关强忍,不禁心中一酸,泪珠滚滚而下,环臂将他揽入怀中,柔声劝慰。

  隔得半晌,方闻得叶七郎声音暗哑,无力道,“我……我只是想,我何时习的武功?”于她怀中喘得几口,慢慢撑身坐起,摇头道,“不想,便引得头疼!”抬了头,向风絮儿望去,苍白面容强扯出一丝笑意,手指轻拭她面颊泪痕,轻道,“你知我这病根子,却也哭的这般?”

  风絮儿咬了唇,轻轻摇头,泪水却是抑制不住的奔流,“七……七郎,都怪我,我……我……”当初,他高烧之下,若是多与他擦擦身子,或者,便不会烧坏了脑子。只因得自个儿害羞,竟累得他这般痛楚。风絮儿心中自怨自艾,只这番话,却是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叶七郎哪知她这番心事,只得安慰道,“原是我自个儿不该多想,哪里怪得你?”歇得片刻,扶她起身,身周望得望,问道,“兔子呢?”见得风絮儿亦是四下寻找,不禁摇头笑道,“莫要找了,这半晌功夫,早逃了去!”拉了她手,慢慢前行,安慰道,“如今既知我身有武功,便不愁打不得野味儿!”

  此番前行,二人钻入密林中行走,果是惊得许多山鸡野兔出来。叶七郎欲知自个儿功夫深浅,一时轻功,一时石子,玩的不亦乐乎,却竟是从不落空。不消得半日,风絮儿手中沉沉,已是拎之不动。

  这般季节,川中野菜极盛,风絮儿且行且挖,竟得着些山薯、蕨菜、香椿、木山芹之类。黄昏时分,至得一处小镇,二人依旧借农家宿歇。风絮儿用山鸡与农家换得些米粮、调味,做了椒盐兔肉、玻璃鸡翅、三菌炖鸡……满满当当,摆得一桌子,临了端得锅山薯鸡汤来。

  叶七郎一旁心急难耐,只大口吞咽口水,好不容易,闻得风絮儿一句“好了!”忙自转身出来,请了农家夫妇同用。

  农家夫妇初时尚且推辞,待得见叶七郎之意甚诚,便只得随了来。一尝之下,农妇赞不绝口,说道,“虽说蜀人善吃,小姑娘这般手艺却是少见!”

  农夫亦道,“可不是说?我瞧你二人尚余得几只野味儿,明日集上,何不便做得卖了,赚得些盘缠?”

  叶七郎心中一动,回首向风絮儿望去。风絮儿却道,“这般天气,若是无人肯买,岂不腐坏?”

  农夫笑道,“无妨,我与集上郑屠相熟,你只管做了,明儿我寻他一并收去便是!”风絮儿大喜,连连道谢。

  叶七郎低声笑道,“便是不收也无妨,我自吃了,却坏不得!”引来风絮儿白眼一记。

  至得第二日四更天,风絮儿便即起身,将余下山鸡野兔尽皆洗剥煎煮,精心勾兑,弄得十余种味道,取罐子盛将出来。叶七郎起时,方见得出锅,凑上尝时,嚼舌不下,只道,“素日却不见你这般用心!”也不寻碗筷,只下手捞了便食。

  风絮儿忙上前抢了,怨道,“这些央了大叔送于集上换银子,你却又来贪嘴!”见叶七郎仍盯了罐子不去,大为好笑,只推了他道,“快些梳洗罢,锅里我自与你留着!”叶七郎得了此语,方匆匆前去梳洗。

  待得农家夫妇起身,叶七郎嘱风絮儿歇息,自寻得条扁担,将十余个罐子尽数挑了,与农夫一同往集上去。

  风絮儿不知集上远近,只略略歇得歇,便起身打点。只待叶七郎一回,便即启程。方收拾妥帖,却见叶七郎探首入来,笑道,“且莫忙着收拾,与我一同山上去罢!”

  却是郑屠因今日生意极好,特特自后赶了来,央叶七郎再送得几日。叶七郎闻得这乡间原是三日一集,便即应下。

  这一留,便是一连六日,又自赶得两集,赚得五两银子。叶七郎只笑了向风絮儿道,“你成日忧心银子,却不来的这般容易?倒强似于石山县多留一月!”取的一两谢了农家夫妇,剩下的与她收了。

  二人离得小镇,一路且走且行,行得月余,至得一城。二人于山中行得多日,乍见城廊,不禁齐声欢呼。一时忘却疲惫,急急赶奔入城。至得城门,叶七郎抬头望时,但见城头上书着“大罗”二字。

  此时时方过午,二人入得大罗,于街边觅得家饭店打尖,寻了小二打探路途。一问之下,二人只面面相觑,做声不得。

  原是这大罗已是离蜀入滇,二人这数月来不辩路途,竟是离芙蓉城越来越远。那小二闻得二人欲往川中芙蓉城,不禁抓得抓后脑,为难道,“不瞒二位,去往川中之路,原有两条。只闻得过往客商言道,春起时川中大雨,道路崩塌,损得几十条人命,此时也未见通。另一条,虽是绕的远些,倒是较那山路易行。只前些时风沽族余民作乱,大元派兵征剿,如今道路封锁,却是行不得了!”

  风絮儿见得小二去了,只拉了叶七郎急道,“原说存得十几两银子,或可将就到得芙蓉城,哪知行的这般远法,偏又路途不通,如今却是如何是好?”

  叶七郎亦是心中踌躇,只道,“且用了饭,再另寻法子罢!”随手夹得几筷菜肴吃时,却是难以下咽,只倾得杯茶,默然出神。待得风絮儿吃饱,方道,“如今既是行不得路,只得在此住下!”

  风絮儿双眸大睁,嚷道,“住下?那石山县那般一间客栈,尚用得三钱银子,这大罗这般大城,只这十几两银子,又住得几日?”

  “哪个说住客栈了?”叶七郎好笑摇头。见风絮儿住了筷子,便道,“饱了便走罢,莫耽搁时辰!”唤小二付了饭钱,拉了风絮儿街上来。

  风絮儿见他四处张望,不禁皱眉道,“七郎,你寻什么?敢是有熟人么?”一语问出,心中怦然,亦是伸了颈四下张望。向不知叶七郎哪里人氏,或果遇得熟人,也未可知。

  叶七郎见她东张西望,不由好笑,笑问道,“絮儿,你寻什么?”

  风絮儿道,“你又寻什么?”

  叶七郎哧的一声笑出声来,一手于她发顶轻柔,笑骂道,“傻丫头,我寻有无出租的房子,那般便省得许多银子!”

  风絮儿眼眸眨得眨,瞬间恍然,拍手道,“原是如此,七郎却不早说!”四下里望得望,拖了叶七郎向一条巷子里钻去,说道,“寻常人家,却不将招租的帖子贴街上去,我们自巷子里碰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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